簫嵐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心裡恨極了林念。
然而又拿林念無可奈何。
想發瘋推林念下車,可林念卻被傅秋石護得密不透風。
給她氣得呢。
氣得麵容扭曲,猙獰得像鬼一樣。
若是換成從前,史和平早就出聲幫她打圓場了,可惜她在眾人麵前讓史和平丟了大臉,這會兒史和平看她受辱,心中那叫一個暗爽,自是不會搭理她。
接下來的路程,村裡的兩位嬸子不去招惹簫嵐了,而是一個勁兒找傅秋石說話,打聽東打聽西。
傅秋石態度很好,一直笑盈盈地回答,隻是都到了鄉上,兩位大嬸兒還沒打聽出點兒有用的。
牛車隻到鄉上,不會去縣城。
趕車的社員跟大家夥兒說定了回村子的時間,就趕著牛車走了。
而要繼續去縣城的人,就得去坐拖拉機。
這個年代有些地方已經有了鄉鎮公交車,但是紅勝鄉還沒有。
鄉裡隻有幾輛拖拉機,農閒的時候,能空出來兩輛用來拉客往返縣城和鄉上。
拖拉機燒油,所以車費要貴點,三毛錢一個人。
這時候錢還是挺值錢的,社員們等閒不會去縣城,隻有家庭條件比較好的知青,隔一段時間會去一次。
到了賣票的地方,也不知傅秋石怎麼跟售票員和司機商量的,反正等史和平和簫嵐要上車的時候,拖拉機"嘟嘟嘟"地就開走了。
噴了兩人一臉的尾氣。
簫嵐氣得在原地又蹦又跳地尖叫。
售票員見狀連忙讓人去所裡找人,那位同誌說得沒錯,這個女同誌精神有問題。
幸好沒讓她上車。
不然半路發瘋把人推下車造成慘禍就完犢子了!
很快,來了幾個所裡的同誌,把史和平和簫嵐給帶走了。
史和平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簫嵐在所裡也是不管不顧地大吼大叫。
最後還是史和平再三跟所裡的同誌解釋,並且請他們跟縣五裝部的一個同誌打了電話,所裡的同誌才沒有把簫嵐拘留,然後送特殊醫院。
史和平趁機借電話給家裡打了一個,細數了簫嵐在村裡的一係列騷操作,同時也從他媽那裡得知了呂明宇和隋建明的情況,心中頓時一片冰冷。
“媽,簫嵐這樣遲早都會連累我的!”
“而且我身上的錢和票都被她給敗光了,帶來的罐頭啥的都被她給送了人情!”
“媽,你趕緊再給我寄點兒!”
電話那頭遲疑了一會兒才道:“兒子啊,不是媽不給你寄,而是蕭老爺子發了話,不許任何人給簫嵐還有你寄錢寄票。
主要還會是怕你手上有錢和票會拿給簫嵐花。”
“你也知道,你爸現在正在升遷的關鍵時刻,可不敢得罪老爺子!”
“彆看老爺子已經退了,可是他還有很多舊部,他一句話就能定你爸的生死!”
史和平煩躁得要死,他道:“那怎麼辦?您總不能讓我在鄉下餓死!”
“您想想法子給我寄錢,最多我躲著點兒簫嵐,不拿出來給她花用!”
那邊兒犯難:“可你們住在一塊兒,你怎麼躲得過她,她又是個嘴巴沒有把門兒的,若是傳回來一點兒風聲,那可就……”
史和平冷笑道:“媽,簫嵐當著好些村民的麵兒把我趕走了,還說她看不上我,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放心,我不會跟她在一起住!”
“而且媽,我要是日子過得不好,你們也彆想我再去忍那個大小姐!”
“行行,你彆生氣,媽媽來想法子,這樣,我給你寄一件軍大衣,一床被子,錢票給你縫在裡麵……”
史和平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是真怕父母不給他寄錢寄票,若是這樣的話,他在農村可就過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