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身帶了一個香爐,隻有巴掌大。
出馬那天潘迎瑩就告訴過我,以後不管去哪裡辦事,都要帶著自己的香爐。
出門辦事,不能用彆人家的香爐,這是規矩。
這就相當於仙家的飯碗,專人專用。
當下我拿出香爐,點了全堂香,又擺了點蘋果橘子之類的供品。
拜了仙家後,我心裡便有了主意,讓孫家人圍著坐了一圈,每個人頭上都蓋一塊紅布。
孫連升和他兒子女婿,還有孫薇,這四個是直係的了,其他來幫忙的一律不算。
他們四個也是趕鴨子上架,一步步被逼到這,隻好聽我的吩咐,四個人都蓋著紅布,閉著眼睛,等著命運的裁決。
因為我告訴他們,待會那個女鬼來的時候,指不定會上誰的身,一是看她心情,二是看你們自己的體質。
體質弱陰氣重的人,才更容易被上身,因為我這沒有二神,完全靠女鬼自己上,就隻能這麼做。
所以說,二神的作用並不是唱的那幾句詞,而是在薩滿教的曆史中,薩滿巫師溝通天地的一種儀式,慢慢形成了一種法則。
這種法則能夠給靈體力量上的加持,也表明了允許靈體上身。
所以仙家是喜歡聽鼓的,也喜歡聽二神唱,尤其唱得好聽的二神就更喜歡了。
這就像東北老一輩的人喜歡聽二人轉,其實在某些方麵,是同樣的道理……
很多有仙緣的人,隻聽到二神敲鼓,身上就會有反應,也是這個原因。
此時上了香,看他們幾個按吩咐坐好,我這裡就開始有感覺了。
先是身上刷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冒起一股子寒意,緊跟著就是一陣燥熱。
這一冷一熱兩個感覺,是同時在身上的。
明明身上冷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但熱的頭發絲裡都是汗,鼻子尖上也很快被汗水浸透。
這反應很強烈,說明來的仙家不止一兩位。
也側麵說明了,今天這個女鬼,絕對不一般。
我坐在香爐前,看著他們幾個,雙手按在腿上,隻覺得自己的身體都有點輕飄飄的了,看著周圍的人,仿佛像是在看電影一樣不真實。
這種感覺,除非親身體驗,否則語言是很難讓人理解的。
用一句話來形容:此時的我,已經不是我了。
隨後,我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天有眼,地有眼,行善之人有天佑,造孽之人有地管,孫門府姚氏陰魂聽著,有苦你說苦,有冤你說冤,今天給你出頭露日見青天!”
這些話根本都沒經過我的大腦,自己就溜達跑出來了。
說完之後,就見那中間的香火驟然一暗,劈裡啪啦響了幾聲,隨即一道黑煙衝天而起!
點香看事的時候,中間的香是代表鬼的。
此時這個狀態,分明來的是個厲鬼啊!
我眼前也是一花,就見門外走進來一個女人,跟我上次見到的一模一樣。
三十歲左右,紅色旗袍,渾身濕漉漉的,臉色煞白,麵帶怨氣!
但這女鬼來了之後,隻讓我看了一眼,隨後就消失了。
緊接著,就見孫連升一家四個人頭上蓋的紅布,就像被風吹一樣,不約而同地晃了幾下。
我心裡也是有點緊張起來,暗想:這女鬼到底會上誰的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