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趙假證也把電話號碼給我了,他這兩天明顯精神不太好,但還是很敬業的告訴我,以後需要什麼證,儘管找他,保準跟真的一樣……
出了拘留所,這三天的生活就像一場大夢初醒,過得仿佛很慢,其實彈指一揮間。
讓我意外的是,莊雨薇居然就在拘留所外麵等我。
整整三天,她在這裡一直都沒走。
和我猜測的一樣,這是國法守護的地方,她遵守規矩,不能擅自進入,但她卻始終守在外麵。
因為她早已和我心意相通,如果我有任何危險,她第一時間就會感知到。
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我知道,真有事的話,彆說麵前是拘留所,就算火海刀山她也敢闖。
我打了個車回家,先是去洗了個澡,又喊上程歸一,還有老於兩口子,一起吃了一頓大餐,算是給自己接接風。
飯吃到一半,我對他們說了一件事。
我打算這兩天把手裡的工作和雜事都安排一下,然後就要回家了。
程歸一不解,問我好好的怎麼忽然要回家?
我歎口氣,就把姑姑病重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姑姑是我在世上唯一最親的人,我要回去,送她最後一程。
他們沉默了片刻,老於給我夾了一塊魚肉,說道:“是該回去了,天大的事情也沒有親人重要,以後在老家那邊也好,我要是想吃個菇娘啊,粘豆包啊,香瓜啊,你還可以給我們郵寄。”
老於媳婦也笑著說:“你就光知道吃,小凡,你回去之後,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忙,你儘管說,要是想這邊的鴨血粉絲湯了,就過來吃,嫂子給你報銷車票,食宿全包。”
我有點感動,而且聽他們的話裡意思,他們已經猜到了,我這一走,應該就不會再回來上班了。
我滿口答應他們,我說過端午節的時候,我就給你們寄家鄉的粽子,中秋節的時候,就給你們寄家鄉的月餅。
總之,想吃什麼,隨時跟我說。
老於也很高興,他說在南方這些東西雖然也有,但和東北的完全不一樣,不管走到哪,還是家鄉的味道最親切。
程歸一等了半天才插上話,他和我認識的雖然晚,但也算交心了,他對我說,如果以後他爸媽還像以前那樣,他就去東北找我拜師,跟我一起出馬。
我哈哈大笑,對他說:“沒問題,你要是真去的話,我師父的輩份就變成師奶了。但無論如何,你都得給我上完大學,然後再說。”
其實在我心裡,是不希望他也走這條路的,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分,他改變不了什麼,我同樣也改變不了什麼,一切隻能順其自然。
說了這件事之後,我的心情就放鬆了下來,程歸一問我拘留所裡的生活,我也沒隱瞞,就把那個禮帽男的故事講了出來。
他們都聽的很入神,講完後,我問老於,南京早已沒有城隍了,那我堂口的地府仙,是在哪拿到的城隍釋放令?
老於說:“誰跟你說的,人間沒有城隍廟,城隍就不存在了?”
我好奇問他:“連廟宇都沒了,那城隍會在哪辦公?”
老於伸出一根手指,往天上指了指,說了四個字。
“虛空法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