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王賁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大聲說道:“大王與槐穀子有約在先。治好瘡疽重賞,治不好則腰斬。如今伏堯公子生死未知,大王不可殺人。若殺了他,便是失信於天下人了。”
有不少聰明人已經反應過來了,紛紛附和,言明槐穀子不可殺。
淳於越連忙向李信使了個眼色,誰知道李信正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淳於越氣的肺疼:“豎子不可與謀,真是蠢材。此時你若跪下去,主動認錯,請求辭官。大王自然給你個台階,這條命就保下來了。連這一點都看不透嗎?”
群臣議論不休,而且場麵很詭異。
凡是和李信交好的人,都在嚷嚷著殺槐穀子,罷免李信。
凡是和李信有仇的,都主張保住槐穀子,保住李信,按照約定辦事。
這時候,嬴政也看明白怎麼回事了。
他看著一臉茫然的李信,心中感慨不已。他對這個李信,還是很喜歡的。
此人是個勇士,曾經率領一千輕騎,孤軍深入,追到易水河畔,砍下了燕太子丹的人頭。替自己洗刷了荊軻刺秦之恥。
更重要的是,此人心思單純,性格直率,對自己,對大秦,都忠心耿耿。有他在,可以在武將之中,製衡如日中天的王氏父子。
嬴政微微歎了口氣,他舍不得殺李信。不如就按照淳於越所說,罷免了李信,保住他一條性命,日後再尋個借口,重新啟用吧。
至於槐穀子,殺了就殺了。反正他的診治已經結束了。他的生死,不會影響到伏堯。
於是嬴政開口說道:“淳於越所言是也。傳寡人令,李信罷官,槐穀子腰斬。”
淳於越頓時鬆了口氣,王賁等人則有點失望。
整個朝堂之中,隻有兩個人還蒙在鼓裡:李信和王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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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小聲嘀咕了一句:“伏堯公子生死未知,豈能草草斬殺槐兄?”然後他不情不願的交出了身上印綬。
王離則興高采烈,得意洋洋的對李信說道:“李大將軍,即便是舉薦人,也要舉薦些靠譜之人。譬如末將,舉薦的方士盧烈,就極為能乾。不過,李老丈也無需在意了,反正你丟了官職,也無權舉薦了。”
李信差點一口血吐出來:“這稱呼也變得太快了吧?這就從李老將軍,變成李老丈了?”
就在這時候,殿外有人高呼:“捷報,我乃與其它方士不共戴天的槐穀子。方士盧烈,意圖毒害伏堯公子,密謀造反,已被我拿下。”
一瞬間,議政殿裡麵安靜的嚇人。
人人都驚訝的向外麵看去,個個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嬴政更是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帶進來。”
很快,李水幾個人押著盧烈到了大殿之中。
彆人還沒有怎麼樣,王離就忍不住問了一句:“盧兄,你當真給伏堯公子下毒了?”
王賁一聽這話,氣的肺疼:“真是蠢材啊,現在人人急於和盧烈撇開關係,你偏偏在大王麵前問出來。生怕大王忘了,此人是你舉薦的嗎?”
盧烈癱倒在地,麵色慘白,一言不發。這幅樣子,顯然是認罪了。
實際上,他壓根沒有想著狡辯,因為他清楚,大王有一百多種酷刑讓他說實話,還不如老老實實認了,來個痛快的。
李信頓時眉飛色舞,笑眯眯的說道:“王小將軍,看來識人之術,你與我不相上下啊。舉薦了此等人物,是不是要自請免官,交出印綬?或許,我該叫你王賢侄才對?”
王離氣惱的看著李信,忽然他大聲說道:“大王,槐穀子治不好瘡疽之疾,應當斬首。李信聲稱與槐穀子共進退,也應當斬首。”
王賁一臉無奈:“這時候你倒想明白了?那還有個屁用,人家已經定了舉薦不當之罪,把印綬交出去了。”
李水本來樂嗬嗬的等著受獎賞,忽然聽到眾人說要斬了自己,頓時嚇了一跳,大聲說道:“誰說我沒有治好公子?方才伏堯公子已經醒了,否則的話,盧烈為何急著下毒?”
嬴政頓時動容,問季明:“伏堯醒了?”
季明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尚未清醒。”
隨後,他把李水怎麼誆騙盧烈,怎麼找來兔子,怎麼試毒,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李水氣的肺疼,狠狠的盯著季明。
季明心中冷笑:“我若替你說謊,萬一公子死了,我豈不是也要受罰?想要拉我下水,門都沒有,你當我是盧烈?”
李水咬著牙說道:“季明,救治公子的大功,沒有你的份了。”
季明翻了翻白眼:“大功?是大罪吧,誰稀罕呢?”
王賁笑嗬嗬的說道:“究竟是醒了還是沒醒?是誰在說謊?不如我等去看看,一看便知。”
其實明眼人都明白,季明是不可能說謊的,也沒有任何動機說謊,槐穀子這家夥,本來就是個騙子,肯定是又在騙人。
因此,他們不介意跑上一趟,拆穿了槐穀子的騙局,順便除掉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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