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在采礦、冶金、製造等重工業產業都得到了淋漓儘致的體現。
拜倫家底也算不菲，貌似已經算是豪富，但是對一個一隻腳沒有從落後農業國拔出來的北海帝國來說還差得遠。
沒有原始積累拿頭去開啟工業化？
他不想再跟「羊吃人」那樣對內壓榨，這一批貧苦騎士團幾百年時間的積累正是雪中送炭。
「最關鍵的還不是錢，而是這個。」
拜倫握著密鑰心念一動，眼前立刻浮現出了數不清的借貸合同。
鳶尾花王國；神聖白銀帝國；各國的大貴族、貿易公司、大農場主、大船東甚至是正教教會及麾下的許多修會、修道院都是貧苦騎士團的債務人。
這些合同在彆人手裡或許隻是廢紙，根本沒有催收能力，哪怕催收也不可能全都要回來。
對拜倫來說卻意義重大。
因為有聖遺物【第一張股票】在手，他就是這些勢力現實層麵和神秘學層麵或大或小的債權人！
有凱瑟琳的【金融權柄】，打包成金融產品，轉移債務關係輕而易舉。
無論是「買入」還是「賣出」能對這些勢力做的事情可就太多太多了。
有了這座寶庫，拜倫為自己將來晉升半神設計的前置儀式，都已經可以開始著手準備。
意義比當初搶走珍寶大艦隊還要大。
「拜倫·蘭開斯特！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給我把鳶尾花的錢還回來！」
恰在此時，鳶尾花的領海邊界處，路易十一和黎塞留的律法投影顯化出來，看到煮熟的鴨子飛到了隔壁表侄兒的嘴裡，頓時怒不可遏。
不僅僅是他們，多佛爾海峽中一艘艘掛著各國旗幟的軍艦也接連出現在拜倫的視野裡。
卡斯蒂利亞、尼德蘭、神聖白銀帝國、宗教裁判所周圍一圈國家、勢力的戰艦全都跑了過來。
貧苦騎士團開會不是什麼大秘密，想要吞掉騎士團家產的也遠遠不隻是鳶尾花和北海帝國兩家。
隻是其他人遠遠沒有他們兩家的便利，緊趕慢趕也依舊晚來了一步。
最前麵的一艘卡斯蒂利亞戰艦最為引人注目。
雖然掛著卡斯蒂利亞的旗幟，卻也同時掛著一麵黑色的海盜旗。
拜倫眯了眯眼睛，立刻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這是那位剛剛加冕了間海海盜王，正式成為王號的傳奇海盜【血帆】米霍克，還有他的聖遺物戰艦【不老鬆·埃爾卡諾號】？」
這艘船已經服役97年，曆史比大航海時代還要長，也是除了那些「死而複生」的幽靈船之外，當前整個大海上服役年限最長的戰艦。
正是基於這一點它獲得了一項無數船長和權貴們都夢寐以求的能力。
【不老鬆】
「戰艦永遠不會沉沒，提供木質、焦油、撚料、繩索等等材料，可以隨時替換。
木質結構本身擁有旺盛的生命力，甚至可以把它看作一棵船形的樹。
最重要的一點是，生活在這條船上的船員自身衰老速度也會大幅減緩。
如果一輩子都不下船，壽命起碼能延長一半，如果原來能活六十歲，現在就能活到九十歲！
隻可惜，作為一位海盜，老死的幾率實在太小太小。」
據說這位新晉海盜王手裡還有一枚【海盜羅盤】，上麵有兩根指針，一根可以標注出最近的肥羊在哪裡，提前在航道上守株待兔，以逸待勞。
另一根則能標注能威脅到自己的軍艦或者其他敵人在哪裡，趨利避害。
憑著這些寶
物，米霍克隻有三十多歲就晉升傳奇，前段時間在【木偶王】陷落方舟後，又幫助【無垢者】伊莎貝拉正式登上王位。
自己也得以一躍成為間海海盜王，也是本時代僅有的四位海盜王者之一
東海岸海盜王【獵鯨者】、西海岸海盜王【大洋王座】、間海海盜王【血帆】、還有拜倫這位藍寶石海海盜王【狂獵之王】。
「嘖嘖，一幫人大搖大擺來到北海帝國家門口，是真沒把自己當外人啊。」
眼看那些帆船仗著人多就要靠近過來，找拜倫分上一杯羹。
但他今天心情格外好，考慮到自己現在可是諸國的股東，直接殺人實在太糙了。
於是，豎起一根手指比在嘴唇上。
「噓，聽！」
路易十一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下意識閉嘴，側耳傾聽。
就聽到有呼嘯的風聲從北海深處傳來。
嗚嗚嗚
越來越疾，越來越響。
同時，諸國準備搶劫貧苦騎士團的行動人員也一個個駭然抬頭看向天空。
「快看天上。」
風雲彙聚，漆黑一片，轉眼便是一場暴風雨降臨北海。
一張和拜倫一模一樣的巨大人臉從雲底睜開眼睛，冷冷看向海麵上無比渺小的諸國戰艦，聲如雷鳴
「告訴你們的國王，貧苦騎士團我保下了。
有本事就來北海帝國找我。回去吧！」
然後，張開嘴巴，猛然一吹。
「呼——！」
多佛爾海峽中頓時大浪洶湧，裹挾著諸國的戰艦飛速遠去，眨眼就沒有了蹤影。
現在的北海已經成為帝國內海，三重律法籠罩此間，這就是拜倫毫無疑問的地上神域！
依靠一千三百萬人口、【黃金律法】還有【風暴君王】的權能，短時間內足以改天換地。
再經營一段時間，就算像怪獸之母那樣的殘血半神再殺過來他也不怕。
比不上芭蕉扇八萬四千裡，但一吹八十四海裡還是有的。
而這一吹，也明白無誤地讓這些人回去告訴周圍的那些強鄰們，現在的北海有且隻有一個話事人。
那就是他海盜皇帝！
這塊肥肉吃就吃了，你們能拿我怎麼樣？
等習慣習慣就好了。
送走了客人們，拜倫才驅動【金鹿號】轉身離去。
被【銜尾蛇】神話形態撐開的大海轟隆一聲重新彙合。
大浪翻卷，背影如山。
轉眼被吹飛幾十海裡的【不老鬆·埃爾卡諾號】上。
戴著船長帽的【血帆】米霍克，親自握緊舵輪，小胡子梳理的一絲不苟。
收回看向空中人臉的目光，掃了一眼舵輪邊安放的【海盜羅盤】，感歎道
「這位同行真是可怕啊。
或許我發現的那個地方可以邀請他一起去探索。」
船上一群奇形怪狀，或高或矮的海盜軍官圍了上來，體會不到船長「大丈夫當如是」的心情，七嘴八舌道
「船長，接下來怎麼辦，咱們還搶騎士團嗎？」
「女王陛下交代的任務失敗了怎麼辦。」
卻見米霍克無所謂地聳聳肩
「我隻是個海盜王，又不是卡斯蒂利亞雙王，該頭疼的應該是伊莎貝拉和費爾南多陛下才對。」
海盜軍官們一怔之後，萬分讚同地齊齊點頭。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擺爛一念起，刹那天地寬。
一日三省能不能不做？能不能晚點做？能不能交給彆人做
？
人不要自己為難自己，除了【不老鬆】的延壽效果，這才是真正的長壽秘訣啊。
「我們回去，喝酒！咱們已經是海盜王團了，喝最烈的朗姆酒，點最美的舞娘！」
「哦吼——！」
顯然，這是一幫追求享受和自由的純粹的海盜。
隻不過，其他人可以拍拍屁股扭頭就走，但跟拜倫做鄰居的路易十一卻不行。
呆呆看著消失的【金鹿號】麵如死灰，卻還沒有意識到他的厄運至此還沒有結束。
一位親信侍從官匆匆趕來，遠遠就高喊道
「不好了，殿下！
財政大臣按照計劃在您動手的時候就準備做空金融板塊，但是但是
剛剛傳來重磅消息，先鋒銀行和聖十字國際銀行宣布合並，他們的股票大漲啊！」
做空是指投資者通過借入股票並賣出，等到股票價格下跌後再買回歸還，從中獲利。
隻要操作的好，不僅可以避免損失，還能大賺一筆。
關鍵是相應的股票一定要跌。
但財政大臣顯然是玩砸了。
直接拔「網線」阻止交易，實在太傷信譽，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建立起來可能需要幾十上百年，但想要毀掉卻隻需要一瞬間。
就像那個以銀行業為本，立場卻處於「中立」與「不中立」之間疊加態的薛定諤式的中立國。
拜倫和凱瑟琳不想學他們。
聖十字國際銀行和先鋒銀行兩大頭部銀行宣告合並，一切借貸、儲蓄照舊，再加上凱瑟琳一雙「看不見的手」推動，瞬間就成了金融板塊第一股。
鳶尾花王國這一把不僅沒賺錢，還賠到姥姥家去了。
也不知道回收的不動產能不能抵償這次的股市損失。
「呃」
路易十一頓時雙眼翻白，一頭從馬上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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