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說的全是證實過的真話。你昨夜不是推出來殺老員外的凶手和瞿青差不多身形的男人嗎?”
“凶手對宅子十分熟悉,殺人行動安排之縝密,不可能是神智不清之人,真是如此,鄒氏本人可排除在外。”
閆欣眨眼道:“隻是她病得太巧了。原本是要所有瞿家相關之人全部盤查,她剛好避開了。”
尤乾陵低笑了聲。
“但她病得實實在在,沒有一絲半點摻假。”
“病了不代表殺不了人。”閆欣:“我還是覺得哪裡不對,這宅子也不大啊。一個大男人,怎麼蹤影全無。”
倘若凶手真有這通天的本事,又何須用那麼麻煩的手段殺瞿家父子。
尤乾陵道:“彆拐彎抹角罵錦衣衛辦不好事,這宅子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地盤。我們可以保證的隻有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能把管家帶過來問話嗎?”閆欣問,“這宅子最熟悉之人非他莫屬了吧。”
尤乾陵抬眼看她,吩咐了守在門口的錦衣衛去帶人,隨後問她。
“你要問什麼。”
“凶手非常需要外物掩蓋,找到東西,人也不遠了。”閆欣本能說:“宅子裡知道最多的人就是管家,我想自己問。”
“我錦衣衛拿人問案,跟你一個偃偶店女店主何乾,不想問就給我滾。”尤乾陵莫名咄咄逼人道,“你不說本王也要拿管家問話。”
閆欣:“……我就是想問問關於這個宅子的事。”
“比如?”尤乾陵追問。
閆欣吐了口氣。
“就問他這宅子裡有沒有見過類似出自祭天台隨葬品相關的東西,假的也沒關係。”
尤乾陵頷首。
“你是在懷疑這個宅子之所以讓老員外即使賣了自己的親兒子也要拿到手的原因,就是宅子裡藏了這些東西?”
閆欣思索道:“不是。不管隨葬品還是衣物,東西是死的,不會自己長腳到處跑,找起來容易。”
尤乾陵:“……好。”
他命人去帶人,閆欣陷入沉思。
腦子裡一閃而過尤乾陵那句排出鄒氏嫌疑的話。
假如鄒氏排除了,貫穿兩起案件的嫌疑人都沒有符合的人選了。
甚至所有瞿家人都不可能,幾個人拚拚湊湊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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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管家便被帶進來了。
他一向怕事,縮頭縮腦地進來,撲通一聲跪得乾脆利落。
“王爺,小的真的沒殺人。老員外和青少爺對我有恩,我再不是人也不能對恩人下手啊!”
尤乾陵點頭。
“嗯,諒你也沒這個膽子。至多也就是個幫凶的料。”
管家一開口就被扣了個幫凶的大鍋。
“幫凶也不能啊!”
尤乾陵張口就來。
“這宅子藏了老員外都想要的寶,現在宅子的主人死的死,瘋的瘋,不正好給你下手嗎?”
“動機明確。這裡沒誰比你更熟悉宅子,對宅子裡的人情況也了若指掌。老員外最後見到的人還是你,管家啊你嫌疑最大。”
閆欣覺得這番話太耳熟了。
仔細一品,發現這不就是當初管家扣她是凶手帽子的說辭?
管家給他這番話嚇軟了腿,撲通跪地。
尤乾陵話鋒忽然一轉。
“不過本王還有些疑問未解,倘若你答得上來,可以證明你與命案無關,倒是可脫罪。”
管家伏地道:“王爺您儘管問,小的必定知無不言!”
閆欣忍不住側目看尤乾陵。
平南郡王不說話像尊下凡神仙,一開口殺人誅心。
管家這種胡亂栽贓的人根本及不上人家的腳後跟。
難怪他非要自己問。
她下意識站得板正,準備閉嘴黑聽。
尤乾陵緩聲道:“這宅子是兩年前戶部鄒大人采買了送給小女兒出嫁的嫁妝對吧。”
管家一個勁點頭。
“對對,兩年前親家老爺還親自帶我們進來看過。小的還清楚記得他跟少爺說,這兒離祭天台近,日後進出方便。”
尤乾陵破天荒接了話茬。
“確實夠近,我的人一天能來回走兩趟。那木頭昨夜送去那邊了,說不是從他們那出來的。”
“所以,那截木頭和祭天台無關,隻是贗品。”
閆欣:“……”他剛才怎麼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