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姝月一整日都沒怎麼下床,蕭逸塵貼心伺候她。
母妃早就讓嬤嬤過來傳話,說起不來便直接免了早茶就是,不要去為難公主。
夜色如墨,慢慢暈染開,雅致的院落本該沉靜在夜色中,但如今燭火明耀。
薑雲曦沒想過自己這高熱能持續這麼久,自己會醫術,但往往醫者不自醫。
青嫿端著溫水慢慢擦拭她額間冷汗,端來的湯藥乖乖喝了,沈鳶坐在床邊,將被子再掀過來一些,蓋住她手。
“昨天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生出這麼嚴重的病?”
沈鳶焦急,看著薑雲曦麵色憔悴,意識迷離的模樣,今夜是如何也睡不著的。
南衣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分明都去王府傳了消息,按理說王爺肯定會來看郡主的,如今怎麼還沒來?
莫非是那調回來的暗衛沒有將事情傳達到位?
看著薑雲曦病懨懨的模樣,南衣咬了咬牙,找了個借口出房間,再去一次王府。
這次,碰上了暗七。
將事情告知他後,暗七麵色驚訝:“軍營根本沒有暗衛過來傳信息!”
“郡主病的這麼嚴重?王爺現在還在軍營處理軍務,今日一天都沒休息,就想著快點兒結束回來找郡主。”
南衣頓時臉色黑了下來,暗衛營中竟然有這種存私心的人留下。
“我這就去告訴王爺,南衣,你先回王府照顧郡主吧。”暗七語速稍快,唯恐慢了造成郡主與王爺之間的誤會。
深夜,子時。
薑雲曦房間的燭火微微亮起兩盞,亥時喝了藥,她的燒降下來一些。
院壩涼風拂拂,一個黑色身影從牆頭翻下來,步伐急促,悄然打開房間檀木門,快步朝床那邊走去。
掀開珠簾,借著夜明珠的亮光看清床上虛弱憔悴的人兒。
她如破碎的瓷娃娃,臉色蒼白,唇沒有半分血色,手搭在被子外麵,微微側身。
“曦兒。”蕭瑾熠心緊成一團,趕忙坐在床邊給她觀脈。
虛弱,且還在發熱,一切都怨他,若非那沒有控製住自己,曦兒都不會生病。
“嗯,殿下。”
她的聲音嬌而無力,翕開眼眸,想要往他懷裡靠去。
他順勢連帶著被子把人抱著,手穿進被子裡攬著她細腰,額間相碰,她四肢冰涼,額頭卻燙得很。
“陪著我好不好。”薑雲曦嗚咽著,心底莫名委屈起來,一整日都沒有見到他。
“今夜我不走,就陪著你。”蕭瑾熠一陣心疼,若是回到昨夜,他絕對不會那般粗魯,那般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