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隋然頗為緊張的看著人,兩手不自覺有些局促地在裙布上擦來擦去。
薑安寧連連點頭:“好吃!外酥裡嫩,脆而不焦,肉香汁滿,花椒味也沒有喧賓奪主掩蓋掉炸酥肉本身的香味兒,我可太喜歡了!”
旁邊人立馬笑哈哈的跟著誇起來:“我就說安寧了不得,瞧瞧這話說的,多有水平,聽著都不比那些老學究差,不虧是走出去見過世麵的,就是比咱們這些土老農強得多。”
“可不是?要換了我,吃到嘴裡,也就會說一個真好吃呀!了不得了,再加個誒呀我去,真是太好吃了……”
聽著眾人越說越離譜的尬捧,薑安寧有些無語的動了動嘴角,實在是不懂,也就這麼一會會兒的功夫,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怎麼感覺這些人,好像都跟著變了個人似的?
隋然瞧著她麵露困惑,眼神茫然,偷偷笑了一聲,扯著人的衣服袖子,到一旁去小小聲的咬耳朵:“她們這是忽然頓悟,想討你回去做兒媳婦呢!”
“啊?”
薑安寧整個人直接懵在原地,久久沒能消化掉這一信息。
剛剛還都勸她趁早從了江巍吧,免得年紀大了後悔,隻能嫁作商人婦……
怎麼還不到半晌兒的功夫,一個個就轉了心向,想把她討回自己家了?
隋然瞧著人懵懂又無辜的模樣,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甭搭理她們就是了,都是腦子拎不清醒的。”
個個嘴裡都瞧不上趙海那一家子啃薑安寧的錢財,吸血供養自己,又個個都盼著薑安寧能兩眼昏花,腦袋暈轉的不清醒,掉過臉兒來就能像奶哺趙家人那般,奶哺自己家。
可不就是腦子拎不清醒?
薑安寧慢慢地想了想,倒也捋順了這些人態度轉變的源頭。
她撲哧的笑了一聲,朝隋然眨了眨眼。
倒是把隋然給鬨了個莫名。
“怎麼了嗎?”
她抬起手來,不自覺的摸了摸臉,首一個懷疑的,便是炸酥肉時,臉上沾了掛糊兒。
薑安寧搖頭:“就是覺著嫂子說的對。”
她是不聰明,又不是真傻子。
不過是略略蠢鈍了些,又總習慣以最大的善意揣測彆人罷了。
“我可什麼都沒說。”
隋然嗔了她一眼:“可彆回頭惹上人,往我身上嘀咕埋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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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安寧輕笑了聲,湊得離人近了點兒:“貴誠嫂子請放心,我雖不是真與薑氏一族沾親帶故,可到底同在一姓呢,更是真心實意拿咱們當實在親戚的。”
她不是本地人,與瑞安鎮的薑氏一族並無血緣之親,縱使真的結下親事,也並無不可。
可她如此說了,要與人論親戚,拿自個兒當作是本土生人,便沒有可能結親事了。
隋然聽懂,輕嗤了人一聲:“滑頭!”
薑安寧老實巴交的認下了,隻當作是誇讚。
“聽方嬸子說,貴誠嫂子心靈手巧,連煮肉的香料袋子上,都繡著不同的花兒葉的,可是精巧著呢。”
隋然哼了哼聲,謙遜又帶了點傲嬌:“你聽她們哄你,不過是些為了省事兒的小心思罷了,哪就精巧了。”
“我看看?”
薑安寧對隋然做的香料袋子,十分好奇。
隋然指了指一旁的竹笊籬,上頭正擺放著幾個掛滿濃鬱湯汁的小布袋。
布袋子上的竹葉,的確是精巧又鮮活,跟真落了一片竹葉在那似的。
倒是花瓣與水紋,都遜色許多,瞧著死板,沒什麼靈氣兒。
“貴誠嫂子這竹葉繡的真好。”
方嬸子之前說的,一點也不誇張。
確確實實像真的一樣。
隋然‘嗐’了一聲:“也就會繡這麼一片葉子,什麼用也不頂。”
說著,她像是想起了愁苦的事兒,輕輕歎息。
“說來怕你厭惡我,這繡竹葉的手法,是我偷師學來的,原是我娘家旁邊住著個年長的繡娘,一手繡活,像是會仙法似的,繡什麼像什麼,可是厲害著呢。”
隋然低了低頭,略顯難為情:“我未出閣前,常常會偷跑進她家的院子裡玩兒,她這人特彆的凶,瞧見小孩子上門,總是板著臉給轟出去,我可沒少挨她的罵。”
“不過她這人也奇怪,有時候許是興致好了,倒也會和顏悅色,不僅給我麥糖吃,還會教我套針。”
“後來我經常去偷看她做繡活,就學了點皮毛回來。”
隋然窘了一下:“可我也確實笨。”
明明就是用同樣手法繡的,結果出來的成品,始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毫無可比之處。
說著,她不免看向薑安寧,欲言又止。
經過張氏的嘴巴炫耀,村裡人無不知道,薑安寧靠著賣繡品發了家。
她有些想向人請教些技巧,往後也好多接些繡活回來做,好歹賺幾個銅板,貼補貼補家用。
隻是還未開口,就先頭腦清醒了。
自古都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忌諱,人家安身立命的本事,哪能隨隨便便教給她來搶活計,她要是問了,隻怕會讓人為難。
薑安寧恍若未覺察到人的糾結一般,提溜起一個香料袋子來,打開瞅了瞅,裡麵多是些植物的葉與皮。
“貴誠嫂子怎麼會想著把這些東西放在一起,拿來燉肉?”
啊?
聽見人冷不丁的就轉了話題,隋然意外了下,隨即便是失落。
看來她剛剛的擔憂是對的。
想來安寧也是察覺到了她的企圖,不想等下她真的沒了分寸問出口,鬨得難堪,這才善解人意的轉了話題。
隋然失落了一會兒,很快便調整好情緒,重新揚起笑來,跟人細細說起這些葉皮的用途來。
薑安寧一臉受教的模樣。
隨即又拿起另一個繡著花瓣的小袋子,指著已經被鹵肉湯給汙漬的繡線說:“這花瓣瞧著臃腫,主要還是沒有掌握好層次變化……”
她將人技巧上的不足一一指出,又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隋然眨巴眨巴眼睛,滿是不可思議。
老天娘啊,她剛剛是不是把人想的齷齪了?
其實安寧明明就大方的很……
似是看出人的困惑與不自在,薑安寧指了指手中的布袋:“剛剛貴誠嫂子教我這燉肉的香料怎麼搭配,那麼禮尚往來。”
隋然頗為感動:“幾個不值錢的小土法子……”
哪裡值得換這樣足以討生計的指點。
舊疾複發,疼痛使我腦子有些不大好使
覺得末尾的對話,稍微差了點意思,又說不太上來,明天頭腦清醒些,再琢磨看看,晚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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