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了!
趙銀蓮狠咬著牙關,再次用力掙脫著手腕上已經鬆動的繩結。
呼~
雙手終於從繩結中解脫出來,趙銀蓮長長地鬆了口氣。
吃痛的輕嘶了聲,她不敢多耽擱時間,急忙向外頭爬去。
上次逃跑被抓了回來,盛越聞便硬生生的打斷了她的腿。
真疼啊。
硬木削成的,手腕粗細的棍子,雨點似的,劇烈急促的砸在她腿上,生生將她的雙腿打斷。
趙銀蓮心中恨意彌漫,想最多的,卻是薑安寧。
不知道為何,在被盛越聞打斷腿時,她腦子裡總是時不時雖多些陌生又熟悉的畫麵。
熟悉的是,那四周的環境,瞅著很像是在她家裡頭。
陌生的是……薑安寧梳著婦人頭,被她們兄妹三人,活生生的打斷了雙手,再也不能做繡活哦。
就像是盛越聞打斷她雙腿那樣。
“賤人!”
趙銀蓮滿心怨恨的輕聲低罵了句。
她偏執的,將被盛越聞棒打的意識混沌時,看見薑安寧被打斷雙手,再也做不了繡活當成本該發生的事情,心裡對薑安寧的怨恨更深了一層。
“都是薑安寧那小賤人害我!”
“這些本該是她來受的!”
“如果不是薑安寧那賤人多嘴多舌,揭穿了她的身份,她怎麼會被盛越聞懷疑?”
“要不是薑安寧,她現在仍舊還是越聞繡坊捧著供著,高高在上,一個月十兩銀子的蓮娘子,是人人豔羨的大繡娘!”
“都怪薑安寧!”
“都是那賤人的錯!”
趙銀蓮每往外爬一下,就要在心裡頭怒罵薑安寧一句。
仿佛她淪落到如今的境地,不是因為她撒謊,想要冒名頂替獲得好處,最後被揭穿身份咎由自取,而是薑安寧帶給她黴運。
水塘那邊熱熱鬨鬨,歡聲笑語的不間斷,時不時,還會有絲竹管弦之聲響起。
倒還真沒有人注意,越聞繡坊這麼個破敗的角落。
趙銀蓮艱難力竭的爬到後頭一處不起眼的角門,費了好大力氣,方才將門鎖撬開。
門打開,她爬行的速度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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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著已經勝利在望,身後的絲竹聲就快要淡去聽不見,她揚起個笑來。
真好!
她逃出來了!
慶幸了會,又怨毒起薑安寧來。
都是薑安寧那賤人惹來的禍事,害她家破人亡不說,竟然還要對她趕儘殺絕,壞了她的名聲跟生計!
“早晚有一天,我要讓薑安寧那賤人好看!”
趙銀蓮錨定了決心,暗暗發誓。
她打心眼裡頭覺得,都是因為薑安寧矯情,一點點小小的委屈都不肯受,所以才害她跟她們一家。
“不過就是跟她借五十兩銀子罷了***……”
趙銀蓮越罵越覺憤恨,肮臟的字眼越來越多。
“誒呦!”
正努力像街上爬行的趙銀蓮,忽地感覺牙齒一痛,實在忍不住哀嚎了兩聲,誒呦誒呦的捂住了嘴,沒多會兒,就吐出口血,跟兩顆蟲牙來。
“哪個不長眼睛的,竟然踢你姑奶奶我!”
“賠錢!”
“今兒這事兒,不賠五十,不,五百兩,不賠五百兩,休想罷休!”
趙銀蓮罵罵咧咧的抬起頭,目光同臉上傷口猙獰,橫亙著一道兩指寬、結了痂還沒完全脫落的疤痕時,硬生生的止住。
“你……”
她剛想佯裝沒事人一樣,悄悄地爬走,忽地脖子一痛,意識散去,軟綿綿的沒了力氣,癱在地上,猶如死人。
-
越聞繡坊。
水塘裡的荷花,開得正好。
也不知是不是賣賓客的麵子,好些原本隻是含苞待放的荷花,這會兒大多已經舒展開花瓣。
安夫人同縣令你來我往的,很是商業互捧一通。
說的她嘴皮子都有些乾巴了。
心裡頭漸生絮煩。
正想著轉移話題到正經事兒上來,縣令在一旁,也是極有眼色的,先一步,主動的開口:“時辰也不早了,不若先讓諸位繡娘開始準備著。”
安夫人嗯了聲:“確實也是該準備了。”
她給身邊人遞了個眼色,讓其宣讀今日比擂的規則。
總共兩項。
第一項,是各家的繡娘們,拿出自己最得意的繡品來,供評審們打分。
最後以綜合分達標的,進行第二項比試。
大家對此也算是早有預料,一開始就準備好了,用來比賽的繡品。
薑安寧準備的,是一幅中規中矩雀上枝頭。
沒什麼太出挑,混在諸多繡品中,倒也不怎麼起眼。
負責評審的,是安夫人請來,據說是曾在宮中教導過繡娘們的姑姑和曾供職織造府的幾位高手。
江安縣紡織業還算繁盛,大大小小的繡坊加起來,也有那麼三五十家。
今兒來的,少說得有一多半。
評審出結果,還需要些時間。
時間無聊,縣令又重新提起吃飯的事情。
“我看,等下也彆去什麼盛祥居了。”
“我向來痛恨為官不正之風,潔身自好,堅守清廉,正直不阿。”
縣令毫不吝嗇的誇獎了自己一番。
“這九九八十一道菜的席麵,我隻怕是無福消受。”
安夫人微默。
盛越聞接連拍馬拍到馬蹄子上,惹了眾怒不說,還遭了安夫人與縣令的雙雙嫌棄,此時很是尷尬的站在原地,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縣令才不管盛越聞是如何想法,如何尷尬,他心裡可惦記著薑安寧之前說的粥底火鍋。
“……聽說滋味很好,是嶺南那邊的吃法,我看,咱們不妨就過去嘗個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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