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馮氏卻是忘了,薑安寧早已與趙家人決裂,且毫不猶豫、毫不動搖的,將人送進了大牢裡頭闔家團圓。
薑安寧,早就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麵團似好欺負的薑安寧了。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薑馮氏已經被段青山提溜著拎到了繡坊門口。
薑馮氏想要回手抓撓拍打段青山,叫人把自己給放下來。
苦苦地掙紮撲騰了好一會兒,卻絲毫沒能碰到高大的男人半點兒皮肉。
“你、你放我下來,啊!”
薑馮氏冷不丁的被人給丟到了外麵大街上,一把老骨頭摔在街道的石板上,痛得她慘叫聲淒厲無比。
此時,薑秀娥、方嬸子等人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幾人“誒呦”了一聲,紛紛忙忙地往外頭跑去。
薑安寧深吸了一口氣,略略地平複幾分情緒,這才跟著往外頭走。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繡坊門前的空地上,就圍滿了一圈聽見動靜,衝過來看熱鬨的人。
“發生什麼了這是?”
“怎麼有人被丟出來了?”
“莫非是買東西不給錢?”
圍觀的眾人,七嘴八舌地揣測著薑馮氏是為何會被丟出來。
薑馮氏原本還覺得有些羞臊,恨不能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
眼瞧著圍湊過來吃瓜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她眼珠子一轉,扶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摔斷了,疼得厲害的老腰,歪躺在地上,開始誇張地“誒呦、誒呦”好不淒慘的嚎叫起來:“誒呦!快來人呐!沒有天理、沒有王法了啊!光天化日之下,這是要殺人啊,誒呦誒呦喂,疼死我了啊!”
“沒有天理啊,沒有王法啊!”
“殺人了啊!”
經過薑馮氏這麼一嚎叫,小跑著趕過來,圍擠成一圈過來看熱鬨的人就更多了。
“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呢,瞧著像是這婦人受了欺負。”
“莫非是店大欺客?”
有人儘可能往不好的方向揣測。
第(2/3)頁
第(3/3)頁
也有人站出來,為朝凰繡坊說話。
“不能吧?朝凰繡坊的口碑,一向是很好的,不僅價格公道,東西的質量也是極好的,當初我家姑娘出門子的嫁衣、枕巾被麵兒等物件,都是擱她們家買的,宋老板知道這是我閨女的嫁妝,還特意送了三尺紅緞子做添妝,怎麼會做欺客的事情?”
有人為之說話,立馬就有人更為“正義感滿滿”的輕嘲反駁:“怎麼不會?像他們這樣名氣大、時間久的店,做出欺客事情的,難道還少嗎?”
“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你拿了朝凰繡坊的好處,當然會站出來為朝凰繡坊說話。”
“越聞繡坊的盛老板,不是經常說,這朝凰繡坊的名頭,是搶了他的?”
“據說那禮佛圖,原本就是人家的,是宋堯半路截胡,用不正當的手段,給搶奪了去。”
也有人聽不下去,站出來道:“誒呀,你們都把話題扯遠了,眼下該說的是,這婦人到底怎麼了,怎麼就被人給丟了出來了?”
“剛剛那動靜我可是聽了,摔得不輕。”
聽著大多數人,都是向著她的,薑馮氏心中有些雀躍,忽然就覺得腰也沒有那麼疼了。
她有些壓不住得意的彎起嘴角,正要虛張聲勢一番,哀嚎幾句自己的淒慘,薑秀娥鐵青著臉走上前來:“還不趕緊起來,青天白日的,你還要躺在這兒訛人不成?”
薑秀娥神色厭惡的瞥了眼薑馮氏,訓斥道:“也不嫌個丟人!”
薑馮氏當即就不樂意了。
她登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拍打身上沾的灰塵泥土,雙手掐腰,滿臉凶狠的怒懟起人來:“你個嫁不出去,一輩子無兒無女,死了沒人埋,沒人給燒紙祭拜的老姑婆都不嫌丟人,我有啥好丟人的?”
薑馮氏前半生最得意的一件事兒,便是給老薑家生了五個男丁。
連不值錢的丫頭片子,她也生了兩個。
正正經經的兒女雙全,是享福的命!
因著這份底氣與驕傲,她在村裡,不是瞧不起這個,就是看不上那個的。
尤其是看不上像薑秀娥這樣,一把年紀還不曾配婚嫁人的。
現如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卻被個往日她最為瞧不上的人給嘲諷了,哪裡能夠忍受得了?
薑馮氏都準備好擼起袖子跟人乾一架了。
人群裡忽地唏噓聲一片:“原來是想要碰瓷兒訛人啊?”
“瞧那胳膊腿兒利索的,說是摔嚴重起不來了誰信?”
“這人也忒不要臉了吧?”
“我要是那老婦,肯定給她一個大耳刮子,打爛她的嘴!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得意的,說話恁地難聽。”
薑馮氏囂張的氣焰,瞬間熄火了不少。
她神色慌亂的想要解釋:“不、不是這樣的……”
可惜根本沒什麼人聽她說話。
薑安寧在繡坊內,冷眼旁觀了會兒,等到薑馮氏被圍觀路人的話給譏諷出了火氣,就要嘶吼發作時,掏出帕子來,慢條斯理的擦著手。
待人嘶吼了句“你們知道什麼”後,她快了幾步上前,狠狠地甩了幾個巴掌在人臉上,直將人打的兩眼發懵,滿是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薑馮氏才找回來聲音:“你竟然敢打我?!!”
啪!
薑安寧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打的薑馮氏腦袋都隨著歪了過去。
薑馮氏捂著臉,更加不可置信的看著薑安寧,破了聲音:“你打我!你竟然又打我!”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掌摑在薑馮氏臉上。
薑馮氏氣急,歇斯底裡地吼叫道:“薑安寧!”
啪!
“啊啊啊啊我跟你拚了!”
薑馮氏接二連三的被扇了好幾個巴掌,牙齒都有些鬆動了,兩頰腫的老高,徹底癲狂惱火起來,發了瘋似的撲向薑安寧,要與人撕扯。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