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大方方的說道:“我一開始知道這價格的時候,也是被嚇了好大一跳,不敢相信的幾天幾夜沒有睡好覺。”
薑安寧笑得一臉真誠:“畢竟這麼高昂的價格,我就是做夢,都不敢做的這麼使勁兒。”
“嫂子消息閉塞,不知這世上還有百兩一幅的繡品,並不怪你,可隻是因為嫂子你不知道,就非要說沒有,未免太過霸道了些。”
薑安寧話音一落,車上的其他人,紛紛看向婦人。
婦人臉上有些掛不住,惱羞成怒:“你這死丫頭片子,怎麼說話呢?懂不懂尊老愛幼……”
薑安寧噗嗤地笑出聲音來。
“怎麼說不過道理,就要比年紀大小呢?”
“嫂子這話可真是沒有道理,如果我指出嫂子的不對之處,就是不尊老,那嫂子冥頑不靈,是否也等同於不愛幼?”
“你不愛幼,我不尊老,那咱們這是扯平了,誰也說不著誰。”
婦人一噎:“你……”
她一口氣憋在胸口,氣的臉色漲紅,最後也隻是罵罵咧咧兩句:“小小年紀,牙尖嘴利,巧舌如簧,小心這輩子都嫁不出去,剩在家裡做個老姑娘!”
婦人自認為罵出了最惡毒的話。
不想薑安寧半點兒也不惱:“那我就謝謝嫂子你的吉言了!”
婦人登時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人。
這丫頭,該不會腦袋叫驢蹄子給蹬著了吧?
怎麼一股子傻勁兒?
她都罵她一輩子沒人要,嫁不出去當老姑娘了,怎麼她一臉的興奮之色?
婦人頓時就有些鬱鬱,就像是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了棉花上,不僅沒傷到對麵分毫,還把自己的老腰給閃了的那種鬱悶。
“這繡品,真的能賣到上百兩銀子一幅?”
與杜春雪挨著坐的矮胖婦人,眼神熱絡又迫切的追問著薑安寧。
薑安寧點頭:“普通繡品當然不行,可那些出自大繡娘之手的,技藝精湛、花樣精美,栩栩如生的繡品,莫說是擺件、掛畫之類的大幅繡品了,便是一條繡帕,都有可能賣上十幾兩銀子。”
“誒呦,我滴個乖乖……”
車上的婦人們,頓時止不住地驚歎起來。
正鬱悶著不知該如何撿回麵子,頓時大聲地嘲笑起來:“可真是吹牛不用打草稿,啥話都敢往外說。”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就是薑安寧呢!”
“咋的?哪個繡娘的繡品賣了上百兩銀子,叫你給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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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能吹啊!”
薑安寧不理會婦人的酸言酸語:“嫂子剛剛不是還說薑安寧也不可能賺到這麼些錢嗎?”
“怎麼這會兒,又不是剛剛的說法了?”
婦人一噎。
好一會兒,才嘴硬道:“我什麼時候說薑安寧能賺到了?不管是薑安寧、李安寧、趙安寧、王安寧,誰都不可能賺這麼多的錢!”
“一幅繡品一百兩?”
“傻子才會信呢!”
婦人冷著臉,不停地嘟囔著:“信的都是傻子!”
她聲音雖然小,架不住一堆人就擠在這小小的馬車上,人擠人地挨著坐,想不聽見都難。
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她們就是信了怎麼辦?
那麼多的銀子,誰不想賺?
何況,這小姑娘瞅著就不像是壞人……
眾人沉默不語。
她們都希望,薑安寧說的是真的。
針線活嘛,她們也會!
那繡娘,不也就是做針線活的嗎?
繡娘能賺大錢,沒道理她們就不能掙!
“既然這樣,那嫂子可敢跟我打個賭?”
薑安寧的話一說出來,婦人本能地就想要拒絕。
她怒瞪著人:我才不跟你賭!
隻是嘴巴裡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見薑安寧兩根食指,一橫一豎的疊著比劃:“就賭十兩銀子,要是我輸了,我就給你十兩銀子,如何?”
婦人咽了咽口水,拒絕的話,很是絲滑地隨著口水咽回了肚子裡。
十兩銀子……
這丫頭肯定是在吹牛皮!
瞧這死丫頭穿的這般樸素,哪有半點兒像是能夠拿得出來十兩銀子的人?
可……
婦人緊張的手心都濕滑起來。
可萬一要是真的呢?
那她不就虧大發了嗎?
她思來想去,捏緊了雙拳:“我憑什麼相信你能拿出來十兩銀子?瞅瞅你穿的那個樣子,渾身上下哪有一丁點兒值錢的地方呃……”
婦人的聲音,隨著薑安寧掏出來一張五兩麵額的銀票,再加上兩塊碎銀子戛然而止。
“賭、賭什麼?”
婦人瞅著那銀票,興奮的兩眼都在放光。
“就賭,這世上到底有沒有,能賣上百兩銀子的繡品,如何?”
薑安寧笑著,把銀錢收了起來:“若是沒有,那便是我輸了,就把這十兩銀子給嫂子你。”
“可若是有,那便是嫂子輸了,你也得給我十兩銀子才是!”
聽到輸了要給人十兩銀子,婦人猶豫了起來。
她家男人是個不爭氣的,整天除了遊手好閒,就隻知道喝酒玩樂,是個十足十的懶蛋漢。
家裡頭要不是還有她照顧著,那園子、田地,早就撂荒了!
可光指望著她一個人,辛辛苦苦一年到頭,光指望著地裡的那點兒產出,也賺不了幾個錢。
更彆說,家裡頭但凡有點錢,都要被那男人拿去喝酒敗禍了。
十兩銀子,彆說她根本就拿不出來。
就算她能夠拿得出來……她又不是腦子被驢蹄子給蹬了,做什麼要把錢白白的拱手讓人?
可要是贏了……
那就是她白白地得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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