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兩,足夠他們兄弟兩個,勤勤懇懇地賺上兩輩子了!
甚至很可能,兩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的錢!
所以,大概率這些人,到時候會借著根本賺不到錢的由頭,堵截他們,重新把錢要回去。
更有可能,光是把錢要回去還不滿足,還要跟他們討要息錢。
實在是這個村裡的人,思想太過異端。
他們兄弟二人,實在是不敢相信,這個村裡人的人品。
隻是短短幾天的相處,就足夠他們,對這裡人的行為,感到深深地恐慌。
他們現在隻想速速離開這裡。
實在是留在這裡的每一日,都讓他們感到害怕。
可他們也不敢暴露出這種想要逃離的想法。
生怕一旦被這裡的人給察覺,就會立馬的反撲上來,將他們給囚禁起來,逼著他們幫他們賺錢,要是賺不到,就拳打腳踢、不給飯吃……
毫不誇張的說,桑東海和桑南山兩兄弟,現在每天睡覺,都不敢把兩隻眼睛一起閉上。
就怕趁他們熟睡的時候,會突然間闖進一幫蠻子,將他們給割喉或是綁起來,囚禁在哪個暗不見天日的地方。
太可怕了……
之所以會跟薑安寧吐露實情,也是有其他的考量。
來之前,那姓江的男人曾說,會幫他們引見靜婉姑姑的女兒。
可沒想到,那姓江的男人,竟然時個騙子!
他們才剛剛到這裡沒多久,那男人就突然間人間蒸發,不知所蹤了。
隻不過,經過這一段時間他們旁敲側擊的打聽,也確定了個七七八八。
靜婉姑姑的女兒,很有可能是真的在這裡。
並且,很有可能就是眼前這個女子。
加之,就算眼前的這個女子,並不是靜婉姑姑的女兒,光是看先前,村裡那些人將她視作血囊一樣,予取予求的樣子,他們也不免有些大膽的猜測,這女子,很可能與村裡那些人,並不是同一陣線的。
至少不會那般無腦,覺得真能成功養蠶結繭,就能夠賺大錢。
應該是能聽進去幾分勸說的。
當然,如果這女子聽不進去,就算她是靜婉姑姑的女兒,他們也斷不會與人相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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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東海看著薑安寧,等待著對方做出選擇。
若也是個聽不進去勸的,便也多說無益,不如想想怎麼安然無恙的脫身離去才是。
沒想到薑安寧隻是笑了一聲,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沒指望蠶繭這個東西能賺什麼錢。”
從一開始,她就沒指望養蠶繅絲真的能賺錢。
遍身羅綺者,不見養蠶人。
能養家糊口就已經很是不易,賺大錢?
賺大錢要是真有這麼容易,這世上豈非人人都是富賈?
如果村裡人本分、踏實,像是隋然兩口子那樣,腳踏實地的去做事兒,未見得賺不到錢。
村裡的土地,並不適合種莊稼。
一年到頭的收成,也就僅僅隻是足夠全家人勉強糊口。
可若是在去掉賦稅,那所剩下的,連糊口都成了問題。
如果利用地形的優勢,去養蠶增加一份進項,不說賺多大的錢,至少,讓全家人吃飽飯是足夠的。
甚至還有可能吃的好一些。
最起碼年夜飯上,也能添點葷腥。
而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家家戶戶都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尋常想吃口葷腥,都隻敢沾一點點葷油借借味兒。
根本不敢奢望買肉買蛋。
村子裡隻有極少數的人家,能夠吃得起肉跟蛋。
可要是整日的異想天開,想天上掉餡餅,想輕輕鬆鬆的月入百兩、千兩、萬兩,將全部的指望放在養蠶上,將田地撂荒,隻怕日子會變得更加艱難。
到時候……
就算是餓的要去逃荒,那也隻能怪他們自尋死路。
薑安寧在布局這件事的時候,也曾經想過,如果村裡人安分守己,她也未嘗不見得不能夠去釋懷,放下前世的那些恩怨。
左不過她以後也不會在村子裡生活。
往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老死不相往來,自然也就眼不見心不煩。
不過現在看來,村裡人果然如她所預料的那般,不曾想過腳踏實地。
那麼等待他們的,自然隻有無儘的深淵。
隻希望待到那日來時,他們能夠有所醒悟吧。
薑安寧笑了笑,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些過於天真。
占便宜久了的人,怎麼可能會醒悟呢?
覺得人人都要害他們,見不得他們好還差不多。
“我沒想過指望養蠶賺錢。”
薑安寧收回了思緒,定了定神,再次開口說道:“我隻需要兩位幫我產出足夠多的蠶繭就好。”
“至於如何處理這些蠶繭,兩位不必擔心,總之,我不會少了許諾給兩位的好處。”
她笑了笑:“當然,我也需要兩位在做事兒的過程中,守口如瓶,像剛剛的那一番話,就不必再對人說了。”
“尤其是村子裡的人。”
桑東海莫名就覺得腳底板竄起一股子涼氣。
這女子,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兩位不必管我想要做什麼,總之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事兒。”
最多也就是叫人家破人亡而已。
可……
所有的路,都是那些人自己選擇的,就算來日真的家破人亡,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隻會拍手稱快,笑一句“好死”。
桑東海大驚,有些心慌自己剛剛竟然一不留神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此時瞧著薑安寧,更加心慌。
明明眼前的女子是在笑,很是和氣的笑,他卻覺得是對上了毒蛇般的目光,後背一陣陣地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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