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安寧見狀,上前一步開口道:“快都彆在這兒站著了,瞅著像是被先生罰站了似的,都到屋裡頭坐吧,有什麼話,坐下來慢慢說。”
她走過去,先拉著方嬸子進了屋,又給隋然使了個眼神兒。
隋然想了又想,忽地明白過來:“我去給你們泡茶!站著曬了這麼好大一會兒的日頭,肯定是曬壞了,口乾舌燥的,得多喝點水,好好地潤潤才是。”
說著,就迭忙拉扯著薑貴誠,奔著薑安寧家的廚房去了。
薑安寧安撫著方嬸子坐下,又走到門口,對仍舊躊躇不前的薑根山說道:“我估摸著,叔兒應該有很多話想跟我方嬸兒說,我們就不先打擾你們兩個了!”
“要是有什麼事的話,儘管大聲招呼我們。”
說著,又過去拍了拍方嬸兒的手,貼在人耳邊低聲語:“我就在外麵,嬸子有事兒儘管大聲地喊我。”
方嬸子茫然了下。
她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薑根山已經走了進來。
“媳婦兒……”
方嬸子隻好將注意力,從薑安寧的身上,挪到薑根山身上來。
她長吐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現在這也沒有外人了,你也不用擔心丟人現眼,說吧。”
方嬸子微微揚起頭,將險些洶湧而出的眼淚,憋了回去:“到底是什麼事兒瞞著我。”
“我……”
薑根山一開口,就忍不住的哽咽。
他抹次著臉,頹然地蹲了下來:“媳婦兒,我說之前,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兒。”
方嬸子懸著的心,徹底的死了。
“什麼事兒?”
她心裡頭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是什麼事兒,都不會答應。
“能不能、能不能,彆不要我。”
薑根山忽然嗚哇的一聲,哭的像是個孩子:“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也知道我錯了,可我真的、真的不能沒有你啊媳婦兒。”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媳婦兒,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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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根山嗚嗚啊啊的哀嚎,讓方嬸子死了的心,又死了一下。
“你、你到底做什麼了?”
難道不僅僅是養了個小的,還生養了?
方嬸子忽然就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用力地咬了咬舌尖,方才勉強穩住心神,沒有暈厥過去。
“你到底在外麵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你說,你說啊!”
方嬸子用手背狠狠地抹了幾下眼睛,再也維持不住情緒,瞬間淚流滿麵。
“我……”
薑根山老臉一陣害臊,卻還是不敢隱瞞地,一五一十的把話說了。
“之前總是來咱們家找我喝酒的周然,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方嬸子點了點頭。
當時她還挺煩這人來著,委婉地說了好幾次,不想自家爺們跟人多有來往。
哪有正經人,是整天整天的不著家,不事農生產,也不打工賺錢,整日裡遊手好閒,不是這家蹭頓飯,就是那家去喝頓酒的,跟個盲流子似的。
自家男人一直都是老實的,跟這樣的人攪和到一塊兒去,回頭哪天再學壞了!
人都是難免會有欲望的,在巨大的誘惑的麵前,總有人是會把持不住的。
她了不覺得,自家男人老實,就是有聖人佛陀那樣的定力,會麵對欲望的誘惑,毫不心動了!
難道是真的一語成畿了?
方嬸子看著薑根山,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我當時鬼迷心竅,跟周然一塊,進了暗娼館……”
“什麼?!”
方嬸子大驚失色,站起身時,連凳子都絆倒了,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惹得在廚房跟隋然閒談的薑安寧,立馬沉下臉來,快步的跑到上屋房前,高聲喝問:“方嬸子,你還好嗎?”
“我、我沒事兒。”
方嬸子深吸了幾口氣,調整了下情緒,對外麵回應道:“沒事兒。”
隨即她又一臉嚴肅,怒火滿麵的瞪著薑根山:“你怎麼能去那種地方!薑根山,你瘋了嗎!”
“那是什麼醃臢地方啊,你怎麼能,你什麼時候去的?”
隻是問話間,方嬸子就已經感覺渾身不適,直犯惡心了。
此時,心裡與身上的不適,已經完全壓過了對薑根山的恨意與失望。
滿腦子想的都是那種臟地方……
惡心、晦氣!
這男人,真的不能要了。
洗不乾淨了。
方嬸子瞪著薑根山,失望夾雜著愛意,逐漸地從她心頭剝離,隻餘滿身的惡寒。
她倒是寧可他在外麵養了哪個清白人家的姑娘,也好過是、是去那種醃臢地方啊!
方嬸子光是想想,就已經惡心的不行,胃裡頭翻江倒海的難受。
“就月初的事兒……”
薑根山此時更多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頭,倒是沒有注意到,方嬸子看他的眼神裡,滿是決絕的冰冷與惡心。
他坦白了一直以來被周然用來拿捏他的事兒,心裡頭反倒是鬆下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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