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嬸子板著臉,訓斥道:“都回家來了,還沒有個方便的水洗刷洗刷,那還像話嗎?”
薑安寧頓時就有些不敢吭聲。
方嬸子倒是還尚存理智,知道惹火自己的人是薑根山,不是薑安寧,沒道理對著人家發泄怒火,索性很快又將矛頭對準了薑根山:“還不趕緊的去,杵在這裡做什麼!等會兒太陽都落山了,還能指望你做點兒什麼?”
薑根山哪裡敢嗆聲啊!
隻盼望人這會兒多發幾股火,散散怒氣,回頭能夠給他重新來過的機會,也就更大些。
他做小伏低的小心應了聲,忙不迭地轉身去做事兒了。
薑貴誠在廚房裡瞧見了,當即就要上前去幫忙,隋然也是一臉的憂心忡忡。
到底這事兒是因為他們嘴快而起……
兩人心裡頭愧疚著,隻盼著能夠幫上一些忙。
薑根山擺擺手,拒絕了薑貴誠的幫忙。
“你嬸子這會兒正惱火我呢,能支使我兩句,那是給我機會,看我誠意,我要是這都偷奸耍滑,找你們幫忙,那就真是火上澆油了,回頭指不定真的要連家門都進不去了。”
“你們倆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這事兒說到底,也不怪你們什麼。”
“我是沒有埋怨的,甚至我還得感謝你們呢!”
“要不是你們誤打誤撞的,把這事兒說到了你們嬸子麵前,我隻怕一時半會兒的還沒有勇氣坦白。”
“到時候,隻會越瞞越深,為了掩蓋一個謊言,去說更多的謊言。”
“如今什麼話都說出來了,我反倒是一身的輕鬆了。”
薑根山苦中作樂,勉強的扯了個笑。
“根山叔兒……”薑貴誠兩口子聞言,更加的愧疚了。
實在是想要做點什麼,卻又有心無力。
薑根山不要他們幫忙,他們也不敢自作主張的上前去給人添亂。
隻能瞅著人背影孤寂的劈柴、挑水、刷缸。
屋裡。
方嬸子跟薑安寧毫無保留的把事情給說了一遍。
“……說是周然壞的事兒,坑了他,我倒是願意相信他是無心之失,可就算是無心的,到底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是我願意相信就能夠抹平的。”
“我隻要一想到往後的日子裡,每每看見他,就會想起他跟彆的女人在一起,他不乾淨了,那樣整日令我作嘔的過去,我……我隻怕我自己會瘋掉!”
“我做不到原諒,也做不到割舍放棄……”
方嬸子泣不成聲,滿眼無助地看著薑安寧:“安寧,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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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子,倒好像是將人完完全全視作了主心骨。
薑安寧抿了抿嘴。
夫妻之間的事兒,向來是沒什麼道理的。
旁人哪裡好插嘴?
可麵對方嬸子滿心信賴,殷切期盼,想要尋求個主意方向的眼神,她實在不好把拒絕的話說出口。
思來想去,她索性轉移話題:“您是否要原諒我根山叔兒,要不要再給他個改過自新,重新來過的機會,於情於理,該是您自己來推敲決定,我作為一個外人,不好加以乾涉。”
方嬸子想要說什麼,薑安寧先她一步開口道:“隻是我聽著您剛剛跟我說的這些話,怎麼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兒?”
“不大對勁兒?”
方嬸子立馬就被這話給吸引走了注意力。
薑安寧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提起精神,跟人逐步分析起來。
“您剛剛跟我說,我根山叔和您說的是,在發現他們去的所謂見世麵的地方,實際上是暗娼館時,他是提出過要回家的。”
方嬸子嗯嗯了兩聲,點點頭:“是這麼說的沒錯。”
她略皺了皺眉:“但當時,周然以夜黑路遠,你根山叔又喝多了,連走路都打晃了,怕是會不安全為由,讓他留下來休息,還承諾不會給他安排那些個醃臢的事情。”
“不對勁兒的地方就是在這兒。”
薑安寧逐一同人分析起來:“既然當時,周然已經答應了我根山叔,不會給他安排那些醃臢,怎麼最後暗娼館裡的人,還是睡到了我根山叔身邊呢?”
“當然,也興許是我根山叔,為了討您的可憐,故意偽造了這樣的說辭……”
“不可能!”
薑安寧刻意懷疑的話還沒有說完,方嬸子就語氣急切的大聲否認:“你根山叔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騙我的,夫妻多年,我了解他!”
薑安寧摸了摸鼻子,很想說:不會騙你,不也還是騙你多時了嗎?
要不是恰好被薑貴誠兩口子撞見,又恰好的他們兩口子在家裡頭說起這事兒的時候,您剛好的過去,聽到那麼一耳朵,這事兒指不定還要繼續瞞下去多久呢!
不過薑安寧識趣兒的沒有說這話。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從一開始,周然就是有所預謀!”
薑安寧毫不介意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周然。
“預謀?”
方嬸子心裡不由得泛起些許希望的漣漪。
“你是說,你根山叔是遭人算計了?”
要是這樣的話……
方嬸子心中遲疑不定:如果自家男人是被算計,那是不是說明,他是可以被原諒的?
薑安寧哪裡知道薑根山是不是遭了人算計。
她隻是憑著前世的經驗,單純覺得,周然不會是個好人。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總不會重活了一世,上輩子作惡過的人,這輩子就棄惡從善了吧?
薑安寧遲疑了下,心底不由得思考起這種可能來。
【這不就是仙人跳嗎?】
忽地,寂靜了許久的彈幕,冷不丁跳過去一條文字。
仙人跳?
薑安寧念頭閃過彈幕上出現過的“仙人跳”這個詞兒以後,安靜了好些時候的彈幕,忽地就像是打開了閘門一樣,排山倒海地洶湧閃現。
【我看,十有八九是薑根山起了色心,但又沒有色膽,被那什麼周然給知曉了,便同那暗娼館的人,聯手做了個局兒,是否真的有過肌膚之親不要緊,左不過隻要周然適時地出現,撞破薑根山與人苟且之事兒,便可以借著人不想被媳婦兒知道他在外嫖娼的心理,敲詐勒索】
薑安寧將彈幕上的這段話,用自己的話,複述了一遍給方嬸子聽:“……我看,您也不必太著急下結論,這事兒還得細細地再調查調查才行。”
“您要是想求個真相,那咱們便不能光聽我根山叔的一麵之詞,也得聽聽旁人才是。”
方嬸子麵露迷茫之色:“旁人的?”
薑安寧點了點頭。
“那豈不是說,要去找周然……”方嬸子遲疑不定:“他能跟咱們說實話嗎?”
薑安寧道:“也不一定非要找周然當麵問。”
“找那醃臢地方的東西問就更不能行了,哪個做生意的會破壞自己的信譽,出賣主顧的,更彆說那種地方的人,向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十句裡頭能有半句真都要燒高香念彌陀佛了。”
薑安寧:……
她不大自在的咳了兩聲:“就也不一定非要用君子手段。”
給人腦袋上套個麻袋,抽上幾棍子,軟腳蝦似的男人,還不是問什麼就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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