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個正常人,就不可能受得了被戴綠帽子這口氣!”
“薑安寧讓她的新夫家丟儘顏麵,他們怎麼可能會輕饒了人?”
“就算不敢對江巍如何,難道還不能磋磨薑安寧嗎?”
薑族長念及此,忍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我忽然覺得,咱們若是真能給薑安寧說上一門親事兒,怕是會比我之前設想的,宣揚薑安寧行為不端,與江巍無媒苟合,壞了她的名聲,或許還要更好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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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安寧不知道暗地裡,會有這麼多人惦記著她,盯著她。
甚至幾乎是已經撕破臉的薑族長等人,還打算給她說親事兒。
她揣著銀票,到了縣城裡的安濟坊。
安濟坊的管事兒,得知的人來意,頓時大喜,迎菩薩似的,將人迎進了正廳,命人去沏一壺上好的茶來。
等看到人要捐贈的銀票數額,更是喜笑顏開的,命人去安排席麵送來,他要好好的宴請金主。
薑安寧笑著婉拒了:“不必如此麻煩,管事兒隻要能夠將這些銀錢物儘其用,真真正正的幫助到那些有需要的人,便是對我這次捐贈最大的感謝。”
管事兒心思玲瓏,微一尋思,便試探著問:“還不知小娘子尊姓?待來日,這些人錢都發放下去,置換成安濟坊老少們,日常所需的嚼用和過冬所需要的禦寒棉服棉被等物,也好叫他們知道該感謝誰,為誰著書立傳,日夜祈福。”
“安濟坊是朝廷所建,也是朝廷派人負責維持運作,要感謝也應該感謝朝廷才是,我們這些人也不過是略儘綿薄之力,比起朝廷所做的,實在是微不足道,更擔不起著書立傳這樣的盛名!”
薑安寧說了一番漂亮的場麵話:“如果一定要感謝誰,並請大家夥感謝朝廷,時時顧念著我們這些普通百姓吧!”
“如果一定要為誰日夜祈福,那便請大家夥,向上蒼祈禱,保佑我朝國泰民安、繁榮昌盛吧!”
薑安寧說的慷慨激昂,端的是一副全然不在乎功名利祿的模樣。
管事兒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連聲說道:“好人啊,好人!我這輩子都會記住你,一輩子都不會忘的,上窮碧落下黃泉……”
薑安寧很是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總感覺這話聽著,不太像什麼好話呢?
強做笑臉的跟人客套了幾句之後,才總算從人感天動地的哭聲之中,抽身離去。
等離開了安濟坊的範圍內,薑安寧大大地出了一口氣,迎麵遇見剛跟隋然賣了一趟餐飯,收拾攤子過來接她的方嬸子。
見她扶著柱子,一臉驚慌的樣子,迭忙丟下攤子跑過去,緊張又擔心的問:“怎麼了這是?那安濟坊的管事兒難為你了?”
方嬸子頓時火大,擼起袖子就是一副要去跟人乾架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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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安寧忙道:“不是不是,沒有的事兒,管事兒沒有難為我。”
“不僅沒有難為我,反而很熱情。”
“就是太熱情了,笑得我臉都快僵。”
她實在是不擅於交際應酬。
方嬸子聞言“嗐”了一聲:“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我還當是怎麼了呢!你啊,往常瞅著也挺是闖蕩的一孩子,也在外頭闖蕩好些年,怎麼這點兒小場麵,還應付不過來了。”
隋然也在一旁淺淺地笑著。
薑安寧有些汗顏,她就是沒什麼跟人打交道的經驗而已。
不過,也確實……如果不是生活所迫的話,她隻想悶在家裡頭不見人才好。
無論是前世的事情,給她留下的巨大心裡陰影,還是她本身的軟弱性格,都讓她沒有應對交際的勇氣。
她隻望餘生能得安穩,待到報了仇之後,偏安一隅,過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閒適日子。
重生歸來,她一直緊繃著精神,片刻不敢鬆懈,唯恐現如今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她其實還是死在了那個無人在意的雪地裡,枯骨腐爛……
就算重生是真,可到底,她隻是重生了,不是換了個人,她還是那個性格綿軟,沒多少腦子的她,麵對許許多多未知的惡意,不明勢力的盯梢,幕後黑手的推動算計,她根本不知道,苦儘甘來的儘頭是在哪裡。
薑安寧有些頹喪的想:好想躲起來,長出厚厚的堅硬的外殼,將自己緊緊的包裹住,再也不理會世俗的這些事兒。
她……
真的好怕,好無助。
“我看你啊,還真是應該跟著隋然一起,出來吆喝吆喝,叫賣叫賣,估計還是你平常做繡活,隻需要跟那個繡坊的老板打打交道,跟那個賣繡線的打打交道,這才會少了些闖蕩,平常多曆練曆練,應該也就好了。”
方嬸子不知道人心中的惶惶不安與迷茫,隻當人還是與人打交道的少了,缺了曆練,索性勸著人,沒事兒的時候,多跟著隋然出來轉轉,見的人多了,自然也就好了。
社恐人士薑安寧回過神來,壓下心頭的困頓,對方嬸子的提議,實在是敬謝不敏。
“咱們還是彆說這個了,這個天兒可熱,不如咱們先去吃完冰豆花,消消暑,然後再等了牛車回去吧。”
薑安寧的提議,很快就得到了兩人的一致認同。
比較熟悉縣城的薑安寧,帶著人去了家做了好些年的豆花店。
等冰豆花的時候,隋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周然瞧見咱們,就撒丫子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
“肯定是了!”
方嬸子氣惱的不行:“這個癟犢子玩意兒,我早晚要套他麻袋,狠狠地揍上一頓!”
薑安寧卻想起另外幾個人來,似乎瞧著很是麵生的感覺。
見兩人說的正憤慨,她略等了等,才插了句嘴:“……感覺好像從前並沒怎麼見過?”
經她這麼一說,方嬸子跟隋然,也止不住的回憶起來:“好像確實是,從前不怎麼經常見過。”
但也不是沒有見過的。
“好像是住在村西下橋那邊的幾戶人家,平常,好像確實不怎麼太與村子裡的人家打交道,村裡頭有什麼事兒,也是時來時不來的,你沒怎麼見過,倒是也正常。”
方嬸子細細的想了想之後說道。
薑安寧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方嬸子都這麼說了,她便也沒有再問,點點頭,見冰豆花送上來,便招呼著人吃豆花。
綿白的豆花上,躺著幾顆黃黃綠綠的糯米丸子,又撒了薄薄的一層桂花在上頭。
瞧著就很有食欲!
三人都吃的很是滿足,又借著涼快,在店裡頭多坐了一會兒。
索性這個時候,日頭大,街上也沒什麼來來往往的人,店家也不在意他們在店裡頭蹭坐。
還十分隨和的跟人嘮起了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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