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亮了一些,周然用力的瞪大了眼睛,才發現那個在地上跳動著的,是人的舌頭。
啊啊啊!!!
他下意識的想要尖叫。
卻不過是徒勞的,連嘴巴都張不開。
隻能唔唔嗯嗯的,滿是驚恐。
趙海也很想要大聲喊叫出來,舌頭被燒灼掉了以後,他不僅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腿上也逐漸多了細細麻麻的灼燒痛感。
他看不見自己腿上的變化。
周然確實看了個模模糊糊,滿心恐懼。
赤條條的人,腿上帶著傷口的地方,被燒灼的冒了血沫子,沒多會兒,就有幾塊脫離了皮肉的、被燒灼腐爛的壞肉,從人腿上掉了下來。
周然嚇得都尿了。
沒多會兒,水裡就多了一股子尿騷味。
趙海大張著嘴巴,想要啊啊出聲,直到渾身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大,兩眼一翻,再次沒了動靜。
死、死了?
周然一陣心驚。
在看到薑安寧回頭朝他看過來時,痛哭流涕,唔唔嗯嗯的滿是哀求。
“現在,還不肯說?”
周然大聲的嗯嗯唔唔:我說,我說啊!你讓我說啊!!
他著急的不行,想要抬手指向自己的嘴巴,卻怎麼也掙脫不開綁縛。
唔唔……
周然急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薑安寧覺得差不多了,恍然大悟般,走過去,幫著周然撬開了嘴巴。
乾涸凝固的魚鰾膠,從人嘴上撕扯下來時,不免帶下來一層嘴皮血肉。
周然疼的不行,卻不敢吱聲,隻緊緊地抿著嘴巴,生怕等一會兒,薑安寧會把那個什麼能燙掉人舌頭的東西,喂進他的嘴裡。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啊!
他這到底是得罪了那一路神仙,竟要受此折磨。
“說!”
薑安寧言簡意賅。
周然嗚咽了一聲:“大大大、大哥,不不不,爺、爺,這位爺,您到底是想讓小的說什麼啊,求您給指條明路成不?”
他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啊!
還非要讓他說……
他、他說什麼啊?
“你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兒,心裡頭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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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安寧冷笑:“看來你是不打算乖乖聽話,不願意交代了。”
她說著,拿起手中裝著化屍粉的瓷瓶來,伸手就要去掰開周然的嘴:“既然不說,那這舌頭,也就沒必要留下了。”
“不不不!我說,我說!我說啊!!”
周然絞儘腦汁,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想出來究竟有什麼好說的。
他試探的說道:“要不爺爺您問?”
“您問什麼,我說什麼行不行?”
不然就這樣子讓他說,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呀。
“看來你還是不願意配合。”
薑安寧再次冷笑,當即就要把化屍粉倒進人嘴裡。
“不是不是,我沒有,我沒有不配合呀,我說的,我什麼都說。”
周然急急忙忙道:“我、我就是,我就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求您開恩給我個提示。”
“我肯定什麼都說。”
薑安寧冷笑:“你最近見過了什麼人?”
“沒見過什麼人啊……”周然下意識的說道。
薑安寧當即再次捏開人的嘴巴,要往裡倒化屍粉。
唔唔唔!!!
“偶醉勁漸、漸了……”
聽著人似是要交代,薑安寧暫時好心的鬆開了手,卻故意的,掉了一丁點兒粉末,在人的肩膀上。
“啊!”
淒厲的一聲慘叫後,周然哆哆嗦嗦的急聲道:“我、我最近見了,一個自稱是京城裡頭來的貴人。”
他不敢再有任何隱瞞,老老實實的抖落了個乾淨。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但他出手闊綽,給、給了我不少的銀子。”
周然小心翼翼的想要偷看人臉色,奈何薑安寧戴著鬥笠不說,這夜色朦朧,隻微微多了幾分黎明前的天光,他根本就看不到什麼。
“接著說。”薑安寧將木塞扣回了瓷瓶上,給了周然一個“你暫時安全了”的信息暗示。
周然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他給了我幾次錢,讓我幫他做事兒。”
“最開始,他是讓我撮合趙海與薑安寧。”
周然咽了咽口水,擔心人不知道薑安寧是誰,還特意的解釋了一句。
“薑安寧就是、我們村裡,一個很會賺錢的孤女。”
“那人最開始,隻是讓我把、把薑安寧在縣城裡頭賣、賣繡活賺了大錢這個消息,透露給趙、趙家人知道。”
薑安寧聞言眯了眯眼睛。
她就說,她一開始的時候,從來沒有在外人麵前,尤其是村裡人麵前露過財,怎麼趙家人就像是長了狗鼻子一樣,聞著味兒就找了過來。
原來根源在這裡。
就是不知道,周然口中所說的那個,京城裡來的貴人,究竟是誰?
江巍?
還是其他的什麼人?
“趙家很窮,見識短淺,行為粗鄙,在知道薑安寧會賺錢之後,便起了想要吃絕戶的心思。”
“後、後來,趙家與薑安寧定了親,那、那人就沒、沒有再來找過我了。”
“我、我當時還蠻後悔的……”
周然神情不似作假的可惜了句。
“後悔?”
薑安寧冷笑了聲,並不覺得這是人良心發現的感慨。
“是啊!當時我以為這活兒就隻能乾一次,倒是白白叫趙家人給撿了個大便宜。”
“您是不知道那薑安寧有多會賺錢。”
周然說著,聲音忽地一頓,轉而奴顏媚骨,諂媚討好的跟薑安寧說道:“您是不知道那薑安寧有多麼會賺錢,隻要您把她給睡了,帶回家去,後半輩子的吃喝就全都不愁了,而且她人也長得漂亮,您……”
啪!
周然令人作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薑安寧怒甩了一巴掌。
還不待他回過神來,又是一巴掌反抽在他的另一邊臉上。
“我不是來聽你廢話的。”
“要是再有下次,你便與他一樣,斷了這根沒用的舌頭,留著喂野狗吧!”
薑安寧冷冷地警告了人一句。
她手勁兒大,不過是兩巴掌,就把人扇的牙齒鬆動。
周然頓時更小心了些:“是是是。”
薑安寧冷哼:“他還讓你做什麼了?”
“最開始倒也沒讓我做什麼……”
周然話音一頓,急忙小心的問:“我自己做的事兒,要、要說嗎?”
“你說呢?”薑安寧冷笑。
周然欲哭無淚,他哪裡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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