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你再腳滑掉下來……誒呦,我呸呸呸,瞧我這烏鴉嘴了,你快點下去。”
方嬸子沒有因為屋子裡麵發水而擔憂,倒是看著上了牆頭的薑安寧,擔心的不行,恨不能立刻飛出窗去,把人給送回屋。
“要不嬸子你們還是來我家吧?”
薑安寧道:“我剛剛在後麵瞧了,積水不多,應該是可以走過來的。”
“不用不用,等差不多過了晌午,這水退下去就好了。”
方嬸子用力的揮著手:“你快點下去,彆在那牆頭上坐著了,剛下過雨,指不定多濕滑呢。”
“可你們這樣,也沒辦法開火做飯呀。”薑安寧還是不太放心。
方嬸子就道:“少吃那一頓又餓不死,沒事的,你甭惦記,快點回屋去吧!千萬要離那房簷兒、牆頭兒什麼的,都遠一點兒。”
“那行吧。”
薑安寧實在也是拗不過人,索性暫時的應了下來,從牆頭上爬了下去。
見人下去,方嬸子這才安心,張望了會兒,沒聽見什麼不好的動靜,這才關上了窗。
她也是擔心。
昨個兒,薑根山和跟薑大壯都沒有回來。
這麼大的雨,她怕丈夫跟兒子會出什麼事兒。
唉!
薑安寧蒸了一些包子花卷,裝在油紙袋子裡,用繩子紮緊了,又重新的爬上了牆頭。
“方嬸子!”
再次聽見薑安寧喊她,方嬸子從擔憂中回過神來,推開窗,又看見了趴在牆頭上的人,頓時急了:“你這孩子,怎麼又爬到牆上去了?”
“嬸子,我蒸了一些包子、花卷,你先將就著吃點兒。”
薑安寧說著,拿起手裡紮緊的油紙包:“嬸子,你讓一讓,我給你擲進去!”
方嬸子下意識的讓開,等回過神,還來不及出聲阻止呢,薑安寧就已經把裝著包子、花卷的油紙包給丟進來了。
“誒呦,你這個孩子,可真是……”
她趕忙過去把油紙包撿了起來,避免掉進水裡頭,糟蹋了。
“好了,好了,我收到了。”
“你也趕快下去吧。”
“彆再爬上來了,你家的院牆那麼高,這要是摔下去了,多危險呀!”
方嬸子趴在窗戶上,大半個身子探出來,很是著急。
生怕薑安寧不聽勸,等下又爬上來。
“知道啦,我這就下去!”
“那嬸子你自己也小心些,有什麼事兒了就大聲喊我。”
薑安寧朝人揮了揮手,倒是沒有猶豫的爬了下去。
方嬸子又好氣又好笑,無奈急了。
低頭看著手裡熱氣騰騰的包子,又覺得不光是手上熱乎了,心裡頭,也是熱乎乎的。
“這孩子……”
她微微濕了眼眶,輕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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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果然天晴了起來。
臨近晌午,太陽終於從雲後跑了出來,不遺餘力地炙烤著大地。
連經過彈幕打賞加持改善過的薑安寧,都覺得這會兒的太陽,曬的出奇。
感覺陽光照在身上的那一瞬間,肉皮兒都是燙的。
“怎麼這麼熱?”
疑惑間,聽見了方嬸子的聲音。
薑安寧趕忙的出去了。
她打開自家院子的門,就瞧見方嬸子小腿上濕了半截,正站在門外,滿是焦急。
“嬸子怎麼從前麵過來了?”
明明半晌午那會兒,她跟人說了後麵是乾整的,可以過來。
“後頭的門,可能是被泥沙給堵住了,推不開,出不去。”
“我就從前麵出來了。”
“我想著,反正都已經淌水了,乾脆就從前麵過來算了。”
方嬸子不無豔羨的感歎:“還得是你家這房子修的好,墊的高,下多大的雨都不怕。”
她歎了口氣:“趕明兒有了錢,我也得給我家那塊兒地方墊的高高的。”
這次,她家院子裡頭的水,能隻積了過人膝蓋那麼多,也多虧了當初薑安寧家在修房子的時候,把臨近著他們家的那處排水,捎帶著的,也給修了。
他們家這次院子裡的水,有好些都是從薑安寧修的排水走的。
薑安寧“嗯嗯”了兩聲,沒覺得人這是在異想天開。
她讓開半個身子:“嬸子快進來,您這衣裳都濕了,得趕緊換上乾淨的才行,彆回頭著涼了,況且,這無根水落了地,就不乾淨了。”
方嬸子擺了擺手:“我就不進去了,你根山叔跟大壯哥,一宿沒回來,我不放心,趁著天晴,我想到鎮上去找找看看。”
“您自己去?”
薑安寧驚了一聲:“那怎麼成,咱們村子淹成這個樣子,外麵還指不定是怎麼回事兒呢,您一個人出去,也沒個照應的,多危險啊。”
“沒事兒!”方嬸子笑了笑:“咱們這兒地勢窪,所以一下雨啊,就容易積水,往些年不是也這樣嗎?不過是這回下的雨,更大了一些。”
“等走出去村子,到了主路上,也就好了。”
方嬸子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姑娘了,知道輕重,不會冒險的。”
“我過來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我要出門去了,你彆擔心惦記著,回頭喊我喊不著,再著急上火。”
薑安寧還要說什麼,方嬸子沒給她這個機會:“行了行了,我也不在這兒多耽擱了,我心裡頭啊,七上八下的,惦記著你跟三叔跟大壯哥呢!你快些回去吧,外頭這水確實臟著呢,你就彆沾染了,萬一裡頭有吸血蟲,該遭罪了!”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薑安寧都來不及說什麼,方嬸子便淌著水,像是絲毫感覺不到阻力似的,很快就瞧不見了身影。
她歎了一口氣:“希望根山叔跟大壯哥都沒有事兒吧。”
不然方嬸子,怕是要傷心了。
搖了搖頭,回屋去,重新淨了手,薑安寧開始心無旁騖地做起了繡活。
-
“還沒有找到趙海嗎?”
王尚跟嬌娘,此時都有些著急了。
一天過去了,他們的人沿路尋找,倒是找到了趙海的一隻鞋子。
卻沒有找見人。
“薑安寧呢?薑安寧如何了?”
嬌娘比王尚更加的急切。
手下人小心的回道:“薑家村地勢窪,一場大雨,將整個村子都給淹了,咱們的人,實在是不太好不留痕跡的進去。”
“什麼意思?”
嬌娘怒斥:“你現在是在告訴我,趙海沒有找到,薑安寧也生死不知嗎?”
“不、不過,我們見到了薑安寧的那個鄰居,薑方氏!”
“看她的樣子,倒不像是小姐妹兒出事兒的樣子。”
嬌娘鬆了一口氣,轉而冷笑:“薑家村的人出的來,你們卻進不去?”
“我們總不能直接淌水進去吧,那也太顯眼了些,我們……”
手下人觸及到王尚的目光,頓時啞了聲音,不敢再言語。
嬌娘也隨著人的息聲,看了過去。
她小心的給人使了個眼色:你先下去吧!
手下人忙不迭的跑了。
“他就是蠢笨了些。”嬌娘有心想要為人說句話,平息男人的怒火:“那薑方氏與薑安寧交好,若是薑安寧有事兒,她定然傷心,如今,她既然是沒什麼反應,想來,薑安寧無事。”
王尚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嬌娘頓生緊張。
良久,就在嬌娘都被嚇得緊張吞口水了時,王尚才道:“跟安夫人那邊說一聲。”
“啊?”
嬌娘懵了一下。
“安夫人從朝凰繡坊,訂購了一扇屏風。”王尚提醒了人一句。
嬌娘瞬間明白。
-
臨近傍晚時,薑安寧倒是迎來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我還當你們不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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