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山臉色一窘,訥訥地說不出來話。
“薑姑娘說的有道理。”
桑東海想的更長遠些,也更為謹慎,對薑安寧的提醒,他並沒有當做耳旁風似的,滿不在乎。
“況且,我也希望他們不夠理智。”
薑安寧笑著,丟出一句讓桑東海寒徹骨的話。
他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你……”
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在他險些要把心裡話說出口時,薑安寧抬起食指,放在嘴邊,輕輕的噓了一聲:“事以密成,有些話,擱在心裡頭知道就行,沒有必要說出口。”
桑東海更加震驚了。
甚至可以說是驚恐。
這女人、這女人居然真的是……在利用他們兄弟二人,激怒村裡的那些人。
甚至很有可能是打算以他們兄弟二人為引,設下圈套來引君入甕。
待到村裡人真的錯失理智,做出什麼不可挽回之事。
隻怕,要少不得被人給剝去一層筋骨皮。
桑東海甚至有些懷疑,這女人讓他們養蠶,囤積大量的蠶繭,就是為了引誘村裡人過來搞破壞。
可……
這到底是為什麼?
難不成就隻是因為村裡的那些人,說了些不過腦子的話,惹得她不開心?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女人未免也太過於小心眼兒了吧。
若她真是靜婉姑姑的女兒,如此性情,真的能幫助桑氏一族躲避危機嗎?
萬一這女人是個記仇的。
再因為當年族中驅逐了靜婉姑姑的事兒,對他們也加以報複……那這到底是拯救他們的希望,還是毀滅他們的危害?
桑東海忽然間就有些懷疑起自己答應下來的決定是否正確了。
此女,實在是心機深沉的可怕。
斷不可輕忽大意了。
薑安寧並不難猜出桑東海的想法,肯定是覺得她心思惡毒,睚眥必報,又斤斤計較,格外記仇。
指不定這會兒已經在心裡頭開始防備著她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要緊的。
第(2/3)頁
第(3/3)頁
她不在意。
隻要這兩人不臨陣倒戈,反過來背刺她一刀,就還是當用的。
“若是兩位沒有其他的疑問,打今兒起,就可以開始準備著了。”
薑安寧:“我希望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兩位的成果。”
“不要我這邊已經聯係好了買家,兩位卻要在供貨上給我掉麵子。”
桑東海正猶豫著想要說什麼,憨憨桑南山,便已經拍著胸膛保證道:“誒呀,你就放心吧!這事情交給我們兄弟倆,準保給你辦的妥妥的。”
“我隻怕到時候,咱們兄弟二人養了太多的蠶,囤積下大量的蠶繭,薑姑娘你還賣不掉呢!”
桑南山憨憨的傻笑著,還是沒心沒肺的樣子。
桑東海氣的腦殼子都脹痛了。
這傻子,到底還有沒有腦子?
連這麼直白明顯的算計都看不出來嗎?
奈何,他還來不及說什麼,桑南山便已經歡歡喜喜的,與薑安寧達成了目標一致。
“如此的話,我便先在此謝過二位了。”
與桑家兄弟客套了片刻,薑安寧才又去了鎮上。
她打算先在鎮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護院。
若是有,倒也方便。倒也方便
不然的話,她怕是少不得先回趟縣城了。
-
鎮上。
好不容易等到天兒放晴,家家戶戶都爭先恐後的,開始把家裡頭的衣裳被子,拿出來拍打晾曬。
連街邊飯館的店小二,都吆喝的格外起勁兒。
入目望去,儘是生機勃勃的景象。
薑安寧有些被這氛圍給感染到,心緒安然許多。
原本急切煩躁的心,也在這一刻,被撫平。
她沒急著打聽護院的事兒,迎著一笑臉兒小哥的招呼,走進一家小飯館。
瞧見有客人來,可是把吆喝了好半天,也沒見一個人的店小二給樂壞了。
“客官您裡邊請,想吃點兒什麼?咱們這兒啊……”
店小二是個娃娃臉小哥,笑起來的時候,叫人瞧著特彆歡快。
就連聲音聽起來,也是歡歡喜喜的。
薑安寧聽著人洋洋灑灑的介紹著自家小飯館的特色,一時間,竟然還有些入了迷。
“客官?”
店小二見人久久沒有說話,心裡頭不免有些打鼓。
該不會又是個隻進來坐坐,連個饅頭都不買的吧。
天殺的,連著下了這麼多天的雨,他這小飯館兒已經好幾天沒開張、沒生意了。
再這樣子下去,隻怕連下個月的租錢,都拿不出來了!
店小二愁苦了一瞬,很快又強做歡笑,歡歡喜喜的招待著薑安寧:“客官您就算是什麼不吃也沒關係的,左不過這個天兒,我這小飯館兒裡頭也沒什麼人來。”
“我給您倒杯熱水吧!”
店小二絲毫沒有被白嫖的氣惱,反而拿出更大的熱情來,招呼著薑安寧。
不僅給人倒了杯溫度剛好的白水,還拿了一碟花生跟瓜子兒過來。
“這是咱們店裡頭的師傅,自個兒炒的,您嘗嘗味道,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店小二笑著道:“要是覺得好吃,我再給您拿。”
他說著,又跟變戲法似的,拿了兩塊紙包著的薑糖:“這天兒濕氣重,您要是不煩耐薑味兒,不妨吃兩塊薑糖去去寒氣,泡在水裡頭喝也是成的。”
薑安寧不免有些樂了:“小二哥這般大方客氣的招待我,我若是什麼都不吃,什麼都不點的話,那你豈不是要虧大發了?”
“這些小零食,加在一起恐怕也不便宜吧。”
瞧這分量,怎麼也要值個八九文錢。
店小二“嗐”了一聲:“來了就是客,遇見就是緣,一些零嘴兒罷了,當不得什麼錢。”
他指著那碟花生跟瓜子:“這花生跟瓜子兒,都是我阿娘自個兒種的,不當什麼錢,不過是炒製的時候,費些功夫罷了。”
“您若是不嫌棄,那便也算得上是這花生跟瓜子兒的福氣了。”
“我阿娘若是知道,有人喜歡吃她種的花生與瓜子,也肯定會開心的。”
他大方的笑笑:“這薑糖,是我媳婦兒做的,家傳的手藝,沒什麼成本的,您隻管吃就是,當不得什麼錢!”
薑安寧覺得他有趣。
遂也不急著點菜,跟人打聽起,附近可有什麼人,向外借租護院的。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