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薑安寧生了側隱之心,甚至是其他的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所以才會拖延了這樣長的時間,一直不舍得對人動手。”
紫蘇越說越覺得很有可能,心裡暗惱著,罵了一聲狐媚。
這鄉下的野丫頭,未免也太會勾搭人了吧?
往後隻怕真的進了侯府,也不會是個安分的。
倒是不知,那韶安郡主是個怎樣的性格,萬一是個綿軟窩囊好言語的,隻怕真的會白白便宜了薑安寧,飛上枝頭做鳳凰去了。
光是這麼一想,紫蘇就恨的快要冒火。
怎麼那丫頭就有如此的好命?
倒是反觀她……紫蘇小心地看了眼安夫人,心緒淒苦。
她的未來,她的婚事,她的指望,她的依靠,都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安夫人冷笑了聲:“先前倒是也有過如此懷疑,可我冷眼瞧著卻也不像。”
“那王尚就是個笑麵虎,瞧著和和氣氣,對誰都心軟憐愛的模樣,實則最是狠心不過。”
“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屬於人的感情?”
“更何況,若他真是對薑安寧有了什麼憐愛之心,陽奉陰違的不肯對人動手,依著宮裡頭那位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放任至今?”
“隻怕早就已經在重新派了人來,連同他王尚一起解決了。”
紫蘇更加不解:“那是為何呢?”
她心有餘悸道:“當年那件事兒,凡是牽扯至其中的,無一不下場慘烈,怎的倒是她薑安寧,這個最應該死的人,反而是安安穩穩的活到了如今。”
一想到人馬上就要進去江安侯府,成為飛上枝頭的鳳凰,紫蘇心裡頭的嫉妒,就快要滿溢出來似的。
“宮裡頭那位,瞧著可不像是什麼會心慈手軟,不斬草除根之輩。”
“怎麼就會縱容了薑安寧,在這世間苟活?”
“還封了什麼江安縣第一繡娘……”
紫蘇頗有不屑:“她也不過就是繡工好些,哪裡就擔得起如此大的恩賞了?”
若是沒有聖上的親口禦言,這什麼江安縣第一繡娘,也不過就是個笑話、戲稱罷了。
指不定很多人,都不曾聽說過江安縣這麼個鳥不拉屎的窮鄉僻野。
這第一秀娘的名頭拿出去說,怕是也隻會惹來人笑話。
可現如今卻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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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聖旨親指,人人都會羨慕崇拜這所謂的江安縣第一繡娘。
“宮中既然能夠容忍八年之久,想來是有什麼合理的緣故。”
安夫人道:“且經過這一次的事情,我倒是也有了幾分猜測。”
紫蘇好奇的看著人。
“如宮裡頭那位,突然指定了江安縣第一繡娘,為江侯府的小少爺準備婚服如出一轍。”
安夫人冷笑:“都是想要借刀殺人。”
“仔細想想當年的那件事情,便也更加合理了。”
“畢竟,當年那場牽連了無數人性命的香雲紗案,不也正是某些人借刀殺人的手筆嗎?”
紫蘇若有所悟:“夫人您的意思是……”
薑安寧有機會進去江安侯府,並不可能是飛上枝頭做鳳凰,而是純粹的羊入虎口,斷了生路。
“可是,江安侯府如何會願意成為宮裡借刀殺人的那把刀呢?”
紫蘇覺得她還是很想不明白。
“你難道忘記了?江巍這麼多年,蟄伏在江安縣,是為了什麼?”
安夫人提醒她。
紫蘇怔了怔:“奴婢聽聞,是江小少爺與從前的那位寵妃娘娘,感情甚好,一直不肯相信那位娘娘是自儘而亡,堅持要調查出真相,還那位娘娘清白。”
“莫非……”
她忽然有所明悟,驚訝的不得了。
安夫人見她明白過來,語調譏諷,毫不掩飾對那位的厭惡:“咱們的那位天子,比誰都清楚,當年被他盛寵至極的那位娘娘,究竟是因為什麼而死。”
“這麼多年來,江巍心甘情願的在江安縣蟄伏,未見得就沒有那位的手筆在。”
“否則的話……當年該殺的、不該殺的,但凡是與這件事情沾邊了的,全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死人的嘴巴不會說話。”
“江巍,又或者是江安侯府……就算是想要查什麼證據,也根本就是無能為力。”
“更不要說,因為那位娘娘,江安侯府被牽連至何種落魄境地,一再的被苛責、降罪、貶斥。”
“根本就沒有什麼精力再顧得上,去調查當初的真相。”
“等他們平安度過危機時,所有與當年那件事情有關的線索,早就已經被掃清的乾乾淨淨。”
“可偏偏就是如此乾淨的情況下,江巍卻忽然的,查到了有關桑靜婉女兒的線索。”
安夫人冷笑了聲:“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兒?”
“並且,在發現了桑靜雯女兒的線索之後,原本隻將矛頭對準桑氏一族的江巍,連同整個江安侯府,都立馬將矛頭對準了桑靜婉的女兒,而暫時的放過了桑氏一族。”
安夫人哼了哼:“你說,這最有可能是為什麼?”
紫蘇困惑,好一會兒才想通關節,不大確定道:“莫非,是有人刻意引導,又或者是透露了什麼新的線索給江巍、給江安侯府。”
“十有八九。”
安夫人笑了笑:“且能夠讓江巍如此心甘情願,在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蟄伏這麼多年,必然不會是看不見任何希望的。”
“他盯著薑安寧,想必是想要從人身上,獲得到什麼證據或者線索。”
“或者說,他已經十分確定,薑安寧的身上就是藏著當年一事兒,最為關鍵的線索或者證據。”
“否則,他大可以直接殺了薑安寧泄憤,而非千裡迢迢的奔赴至此,在這隱姓埋名的,隻為盯著人的起居日常。”
安夫人冷笑:“可桑靜婉是什麼人?走一步算三步的主兒!她既然敢應下這差事兒,進了京,幫著那位殺了江巍視為母親的長姐,難道會沒有想過這事兒之後,她會落得個怎樣的下場?”
“她又怎麼可能,會蠢到留下什麼把柄,給自己的女兒招惹麻煩?”
“她怎麼可能會留下什麼證據。”
“就算是真的要留下什麼證據把柄,以作退路,也隻會是將矛頭對準那個害了她性命的人。”
“怎麼會傻到讓人將仇恨轉移到自己女兒身上。”
“如此,江巍又是為何這般篤定,隻要盯著薑安寧,就必然會得到想要的線索?”
安夫人語氣篤定。
她毫不懷疑,江巍就是有了確信的消息,所以才會如此耐得住性子,堅持盯梢著薑安寧。
紫蘇若有所思。
安夫人的接連反問,幾乎是已經把答案攤在了明麵上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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