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心瘋了吧!”
趙玉芳怒斥薑安寧“腦子不好使”、“蠢鈍如豬”……想要借此打消人報官的念頭。
“縣令之上還有知府,知府之上還有刑部,刑部之上還有聖人!”
薑安寧冷笑:“既然你剛剛,當著大家的麵兒,已經保證了你所言非虛,說縣令大人的的確確是對我做了禽獸之事,那我為何不能告?”
“你可是人證啊。”
趙玉芳怒吼:“我不是!我才不會為你作證,你想都不要想!”
她像是找到了這件事兒的破局之法,臉上再次得意起來:“我倒要看看,沒有人為你作證,你還能怎麼掀起風浪來!”
“你讓我為你作證,我就為你作證?”
“真是愚蠢。”
趙玉芳得意的哼了哼:“你就等著吃板子吧!”
四周的人麵麵相覷。
她們好像……沒聾啊?
“現在我可以確定了,坊間那些不堪入耳、詆毀縣令大人與薑繡娘的流言蜚語,都是胡編亂造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膽子這麼大,竟然連縣令大人都敢編排。”
有人朝著趙玉芳努了努嘴:“還能有誰?這不就是現成的源頭嗎?”
“你的意思是,這謠言的源頭就是趙玉芳?天呐!她這是為了個啥啊!”
“我聽人說,趙玉芳有個兄長,年近三十了,還沒娶到正經媳婦兒。”
“嘶!你可彆跟我說,趙家大郎,惦記著娶薑安寧。”
那人驚的合不攏嘴。
“我也不知道真假,反正,聽傳言,是有這麼一回事兒,那趙大郎還說了,一筆寫不出兩個趙字來,薑安寧注定是要做趙家婦的,不做趙海的,就該做他趙大郎的!”
“可趙家大郎,要是真想把人給娶回家,他妹妹怎麼還在這兒找茬……這往後,還能和睦到一起去了嗎?薑安寧就算真的嫁了,隻怕日子也少不得雞飛狗跳吧?不得天天打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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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唏噓的“嘖嘖”了幾聲:“還能是因為什麼?”
“想占便宜唄!”
“這話又是怎麼說的呢?”路人甲不解。
路人乙哼了哼:“那我問你,你要是有個還沒說親事兒的兒子,會考慮給他娶薑安寧這樣霸道厲害,丁點兒委屈不肯受,跟夫家有了矛盾,直接一言不合,就把人送到公堂對質的姑娘回去嗎?”
“這……”八卦的人,略略猶豫了片刻:“我肯定不能娶。”
路人乙又問:“那要是有個特彆會賺錢,繡活特彆好,在整個江安縣都特彆有名的繡娘,還沒有婚嫁說人家,你會不會想給你兒子說回家去?”
“肯定想啊!這樣好條件的媳婦兒,哪個不想要啊!”
說完,路人甲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不就是薑安寧嗎?
路人甲不解:“可,這跟趙大郎一家,編排薑安寧的閒話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
路人乙:“那趙大郎家,不願意出聘禮,想把薑安寧納為妾室!”
“啊?”
就算看在錢的份上,上門求親的門檻都能被踏破。
“還打算等薑安寧進門了,就讓她辭去朝凰繡坊的活計,專心為他們趙家的布店做事兒,最好是能把趙家布店,也做成朝凰繡坊那樣的大生意。”
“可真是好算計!”
路人甲:“這到底是納妾,還是找免費勞工啊?”
“不然,你當那趙家大郎,為何年近三十了,還沒個正經妻子打理家事兒?”
“為何?該不會……”
路人甲想到某個可能,滿臉驚訝,震驚的合不攏嘴。
路人乙點頭:“趙家也是個會打算的了,這種事,他們家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為了節省每日在餐食上的花銷,趙大郎先是納了賣饅頭家的小女兒當妾室。”
“後來又納了個廚娘,把家裡原本的在灶上做事兒的,全部都辭退了,交給這個廚娘來打理灶上的事兒。”
“你還真彆說,就算每個月要給妾室些許月例,綜合算下來,還是省了好多雇傭工人的錢。”
“更彆說,那廚娘有時候,還拿不到月例,連采買都要自己貼錢。”
路人乙唏噓,路人甲咋舌,旁邊還湊了個路人丙丁過來,伸長了耳朵聽。
“再後來,趙大郎又納了個到他們家去做浣洗活計的小丫頭,聽說連禮金都沒給,全攤算到工錢裡頭了。”
“原本那小丫頭也是勤快的,乾活又利索,經常一天能去好幾家做工,哪個月都不少賺!”
“結果給趙家大郎做了妾室,工錢沒了不說,還要天天給他們全家人做漿洗。”
“河水積寒,倒可憐那丫頭,嫁過去不到兩年,人就撒手去了。”
路人甲怒道:“這不明擺著就是算計白嫖人家小姑娘嗎?”
“可話又說回來了,又不是到人家當正頭娘子,是明明白白的說了給人當妾室,她大可以拒絕啊?總不至於牛不喝水強按頭吧?”
路人甲理中客般,給兩邊都打了五十大板:“我看啊,這趙家大郎不是個好東西,那願意上門給人做妾的,也不見得是啥好的!”
“肯定是惦記著上門當少奶奶,結果算計落空,反倒是誤了自己性命!”
“也算是咎由自取了,怨不得誰。”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路人乙搖了搖頭:“那浣洗女,有沒有惦記著上門當少奶奶,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知道,趙家大郎當初之所以能納了那丫頭為妾室,是因為跟那小丫頭去做活的人家,都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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