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無人在意罷了。
眾人都忙著,找機會往薑安寧跟前湊,混個臉熟呢。
薑安寧有些無措……明明是安家大小姐的生辰,倒好像她成香餑餑了。
她不免求助似的看向安夫人,很是不想這樣喧賓奪主。
奈何,安夫人反倒是很對這事兒樂見其成,不僅對她的求助視而不見,還各種打配合的拉著其他人說話,給她們騰出空間來。
甚至還時不時的介紹其他夫人給薑安寧認識。
薑安寧無法,隻能一邊應承著那些夫人們的熱情,一邊把話題,儘可能地往安大小姐身上引:“……倒是不曾見安大小姐出來,今兒可是她做主角。”
說曹操,曹操到。
薑安寧的話音才剛落下沒多久,宴客廳外頭,就遠遠地傳來了清脆爽朗的聲音。
“可是我來晚了?”
“母親……”
安家大小姐笑盈盈的快步朝著安夫人走來,正好與薑安寧迎麵相對。
原本還噙著笑,與旁邊的幾位夫人周旋客套的薑安寧,瞬間變了臉色。
她手上的湯匙一時不穩,哐啷一聲,砸落在湯碗裡,驚起甜湯四濺。
“怎麼了你這是?”
旁邊的婦人,見她花容失色,像是看見了什麼驚嚇人的事情,連湯匙都拿不穩了,趕忙遞了帕子過去,關心詢問。
薑安寧回過神來,笑容勉強的扯了下嘴角:“沒、沒什麼……安家大小姐天人之姿,我一時有些看得呆了。”
她朝婦人歉意的一笑:“真是對不住,失禮了,夫人莫怪。”
“這有什麼的。”婦人隨和的笑著回了一句。
心裡卻不怎麼相信薑安寧的說辭。
天人之姿?
她目光偏轉到安家大小姐的臉上,輕輕搖了搖頭。
要說安夫人模樣也不差,從前的江寧織造,也是出了名的俊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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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聖上欽點的探花郎。
按說,這倆人在一起生出來的孩子,模樣相貌不說驚為天人,總也不至於像安家大小姐這般,平平無奇又平平無奇。
甚至是跟安夫人夫婦二人,完全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婦人忍不住試探問:“薑繡娘與安大小姐認識?”
薑安寧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收斂好表情,微揚起嘴角,笑得恰到好處:“不認識。”
不過,是這輩子還不曾認識。
“夫人怎麼會這樣問?”
她語氣平和:“我從前很少進城的,往來更是很少與諸位貴人有所接觸,今兒是第一次見到安大小姐。”
夫人輕皺了下眉,似有不信。
“不過,今兒雖是第一次見安大小姐,卻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一見如故之感,就好像……”薑安寧眉頭輕皺,半真半假的遲疑著說道:“從前在哪裡見過似的。”
“原來是這樣啊。”
婦人聞言,頓時信了七八分:“怪不得你剛剛見到人時那麼驚訝,連手裡的勺子掉了。”
“興許是安大小姐慈眉善目,看著就像是佛廟裡供奉的菩薩似的,所以才格外親切吧。”
薑安寧似是真心般感歎了句。
婦人咯咯直笑:“真沒看出來,你這丫頭,瞧著木訥老實,說起漂亮話,倒還一套一套的,怪中聽的。”
婦人笑的十分開心,似乎薑安寧的這話,正合她的心意。
不過……
婦人看了眼安家大小姐,倒也覺得薑安寧這話是美化過的中肯了。
明明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小丫頭,跟安夫人站在一起時,瞧著卻不像安夫人的女兒,倒像是安夫人的大姐、小姨。
薑安寧故作靦腆一笑:“我也是實話實說。”
“你說的對!”
婦人瞧著安夫人母女在往這邊過來,沒有再去糾結人的長相,笑笑著說:“安大小姐一看就是穩重的。”
薑安寧配合著笑。
等安夫人帶著安大小姐走到跟前時,不免笑著打趣兒:“你們兩個倒是感情熱絡的快,我不過才一會兒沒有見著你們,便有說有笑的打嘮起來了,這是在這兒說什麼悄悄話呢?也說與我聽一聽,讓我跟著樂嗬樂嗬。”
“還能說什麼?不過是誇你家閨女的話。”
婦人笑吟吟的回應著人的打趣兒,又熱情慈愛的誇了安大小姐幾句:“……有好長時間沒見過你家閨女了,一眨眼就成大姑娘了,真是越瞧越穩當,有當家人的風範,這往後啊,肯定是錯不了!能撐得住門庭,你啊,可是有福了!”
薑安寧內心感慨,這位婦人吹捧起人來,比她還要會胡言亂語。
她收斂著情緒,含笑著跟人客套行了個平輩的禮,仿佛先前的失態不曾有過那般。
安大小姐目光輕蔑的在人身上打量,敷衍著回了一禮,完全是瞧不上人的樣子。
隻不過礙於教養,加之安夫人就在旁邊,又有外人長輩在,不好失禮?
薑安寧笑容更深了幾分。
可還真是……一模一樣的性格做派,從未變過啊!
連那眼中對她的輕蔑之色,都與從前,如出一轍的一致。
安夫人這會兒也已經拉扯著過來,介紹著兩人互相認識了。
“你們小姐妹兩個,年紀正相當,想來會有合得來的話說,快互相認識認識。”
薑安寧禮貌微笑,內心恨到滴血。
她可跟人沒有話說。
還換了名字,叫安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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