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頭毫無意外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段青山大驚!
他不是傻子,更知道大戶人家用餐之前,習慣試毒。
銀針變黑……說明這鍋粥裡麵有毒。
可這粥,分明就是他親手熬煮出來的。
他怎麼可能會下毒害主上?
隻是,事實勝於雄辯……段青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張了張嘴巴,有心想要解釋,卻根本就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主上……”
乾巴巴的喊了一聲,滿心惶恐與絕望。
主上,應當是不會相信他的吧?
可他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薑安寧把銀簪擦拭乾淨,重新插回發間。
她神色淡淡:“起來吧,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主上?”
段青山很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低頭愧疚道:“我都不敢相信我自己。”
這裡,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好端端的,一鍋粥裡,突然被試出有毒。
偏偏這粥,又隻經過他一個人的手。
廚房裡,乾淨的連隻蟑螂都找不見。
那這毒不是他下的,還能是誰下的?
薑安寧瞧著他滿是認真的蠢樣兒,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你這人也真是夠奇怪的。”
“尋常人遇見這種事情,隻怕撇不清關係,你倒是先自己懷疑起自己來了。”
薑安寧笑著打趣他:“從關係上來說,你如今是我這裡的長工,卻敢下毒謀害主家,這是罪加一等。”
“我若是把你送到衙門去,你不僅一頓板子少不了,怕是最輕,都要流放三千裡。”
段青山苦了臉:“可這廚房裡,隻有奴一個人來過,不是奴乾的,還能是誰呢?”
他想不通啊……
為什麼好好的粥裡麵,會有毒。
“那你想下毒殺我?”
薑安寧板下臉來,神情嚴肅的問。
第(2/3)頁
第(3/3)頁
“奴若是有此想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段青山舉起手來,指天發誓,對自己極儘詛咒。
“那不就行了?”
薑安寧走到人跟前,伸手拉他起來:“我相信不會是你做的。”
段青山感動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主上嗚嗚嗚,主上……”他站起來後,直接抑製不住的嚎啕大哭。
天知道,剛剛他有多麼的懷疑人生。
可他還是想不通……“不是奴做的,那是誰做的?”
這廚房,他確定,隻有他一個人進出過。
朝凰繡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後院這麼點兒地方,確實是一覽無餘,一眼就能看到儘頭的。
即便他做好飯後,就回到薑安寧的門前等著伺候人起來洗漱了。
可也不至於說,有人能夠偷偷背著他,跑進廚房裡頭,在粥鍋裡麵下了毒,而讓他一無所覺吧?
“你不是說,昨天跟著那些婦人來的粗壯漢子,在發現事情不對之後,跑了嗎?”
薑安寧淡淡道:“後麵雖然抓到了一個,但卻服毒自儘了。”
十有八九就是那些人了。
“是。”
段青山沉聲道:“且那毒十分霸道!昨個兒,那人的屍體還好好的,送去官府的時候,還瞧不出什麼奇怪之處,今天卻……”
他聲音微頓,一時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說。
“嗯?”
薑安寧沒想到,竟然還有什麼意外之事兒。
“奴本來打算等您吃過飯之後,再跟您稟告的。”
“衙門不久前來了人,說是那死士的屍體,出現了異變,要請咱們這邊能管事兒的人,過去一趟。”
段青山神情嚴肅。
薑安寧略挑了挑眉:“異變?”
什麼異變?
總不能是像話本子裡寫的那樣,成僵屍了吧?
“是……具體如何,暫時不得而知。”
段青山:“不過,奴花了些錢打點,稍微得到些消息。”
薑安寧挑眉,看著人。
“那屍體似乎是遭到了什麼東西的腐蝕,送去的時候,還是十分完整的,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
“今早兒,衙門的老仵作再去準備驗屍的時候,卻發現……屍體已經殘缺不全,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食過。”
“可……老仵作遍尋停屍房,也不曾找到任何,有可能會啃食了屍體的活物。”
這還倒真是奇了怪了。
薑安寧也覺得稀罕,卻沒多大意外。
反而是腦子裡,異常清晰的想到,在她阿娘留下的手劄上,曾經記載過,一種名叫屍解的蟲子。
看描述,似乎就跟段青山說的差不多。
這種蟲子,原本是存活在人的體內的。
人活著的時候,這種蟲子,是休眠的狀態。
人死後,才會從休眠的狀態中,蘇醒過來,接著從內向外的,開始腐蝕啃咬人的屍體。
一般是先將人的內臟啃食乾淨。
然後才是啃食其他的血肉。
且這種蟲子,一旦蘇醒過來,並進食,就會死去。
死亡後的蟲子,會化成具有腐蝕性的液體,將屍體給腐蝕掉。
效果有些類似於……她與謝瀾用的化屍粉。
阿娘的手劄上還記載,也有人,會用這種蟲子,來用於折磨人。
據說是使用這種蟲子的幼蟲,植入到受刑人的體內。
幼蟲會在人深度睡眠的時候,誤以為人死了。
進而遊走在人的血液中,折磨的人無法入睡,不得不起來活動。
可……
她為什麼會把阿娘手劄上的記載,記得這般清楚。
還瞬間就想到了個中細節。
把事情與手劄上的記載,聯係到了一起。
薑安寧不由得皺起了眉,心生奇怪。
總覺得那次所謂的彈幕重置以後,她身上發生了很奇怪的變化。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