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
他咬牙憤恨道:“我必然將你告至官府!讓你這個殺人凶手,一命抵一命!”
薑安寧冷笑了聲,正要說什麼,姍姍來遲的王尚,跟一眾衙門捕快,剛好聽見薑大樹的這句控訴。
“誰要告官啊?”
王尚推開零碎掛在門框上的木門,慢悠悠的踏著四方步,走進來,掃了眼現場,一眼就看出地上躺著的薑小鬆,已經沒了氣息。
“呦!鬨出人命了這是!”
他看了薑安寧一眼,似是再說:看吧,讓你不帶著我一起坐馬車,現在無處申冤了吧?我可不會向著你說話!
薑安寧白了眼這個記仇又小氣的假麵男人,沒有急著說話。
“什麼情況啊?”
“有沒有人出來,跟本捕頭,說說清楚。”
王尚從後麵一個小捕快的手裡,拿過來鎖鏈鐐銬,掂量著重量,環視了一圈眾人:“也好讓咱爺們兒知道,這究竟該鎖了誰回衙門去啊!”
薑族長眼珠子一轉,看了眼旁邊仍猩紅著眼睛的薑大樹,舉起手來,大聲道:“我!官爺,我是薑家村的族長,我來說!”
“事情是這樣的……”
他笑得諂媚討好,點頭哈腰的想要湊到人跟前,為自己拉幫偏架,被王尚嫌惡的瞪了一眼,扭頭走到離他更遠,卻離薑安寧近了不少的位置。
“薑小娘子?”
王尚無視了薑族長的尷尬,含笑做請示狀兒。
若不是這張假臉實在是有礙發揮,他怕是已經如薑族長一般,對人諂媚討好上了。
薑安寧略顯嫌棄的,與人拉開了幾分距離。
“事情是這樣的……”
薑安寧把她來了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做了一個簡要的總結,一五一十的與人說了。
“……薑族長帶著人,以要搶奪回村中財產的名義,對我名下的房產田地,進行縱火、損毀,又帶著人打傷了我家護院若乾人,後又因與我發生爭執,被我斥責不要臉,而惱羞成怒,對隨其一同前來的同村後生薑小鬆進行毆打,致使人當場死亡。”
薑安寧看了眼仍舊憤恨不平,猩紅著眼睛瞪她,仿佛這樣就能將她千刀萬剮以泄憤似的薑大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語氣平靜:“薑小鬆的父親薑大樹,無視薑族長的殺人事實,眾目睽睽之下,向我敲詐勒索。”
王尚聽著人的簡述,目露讚賞的點了點頭。
思路清晰,簡明扼要。
不錯,不錯,很不錯。
他莫名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
孩子長大了啊!
能頂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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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是那個滿眼怯怯,拽著他衣角,問他“哥哥,你是來殺我的嗎?我是不是也一定要死”的天真小傻姑娘了。
王尚莫名就有些老懷欣慰。
“既然是這樣……”
他正要讓人,把薑族長等帶頭鬨事兒的人給抓起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官爺!不是她說的這樣,冤枉啊!我們天大的冤枉啊!”
薑族長沒想到,這穿著衙門官差衣服的人,竟然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隻相信薑安寧這個死丫頭的的一麵之詞。
他惡狠狠的剜了人一眼,尤其憎惡薑安寧那張無辜純良,又白淨好看的臉。
這妖女,真是個會勾人的狐狸精!
勾的所有人都在向著她說話!
他不停地給其他人使眼色,想要讓人跟著他一起喊冤。
眾人不理解他的眼神暗示,隻覺得薑安寧這話說的沒什麼毛病,沒偏沒向的。
唯一不實的,就是薑族長帶頭,霸占她的房屋……
有人便出聲糾正她:“我們可沒有去你家!”
“你家不給旁邊呢嗎?姆們來的這是從前老趙家的地方。”
“那老趙家的人犯了事兒進去,他們家的房子,田地,就理所應當的該充公啊。”
“這可不是你們家的地方。”
“這是咱們村所有人的地方!”
“怎麼能說是強占了你的?縱火損毀了你的?”
有了第一個發聲的,就接著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是啊,安寧丫頭,你說的其他那些話,咱們都不辯駁,咱們都認可你說的是事實,沒偏沒向的,沒有冤枉了誰。”
“可你也不能,平白無故往咱們這些人身上潑臟水呀!”
“這房子這田地可不是你的。”
“那是姆們大家夥共有的。”
“可算不上誰占了誰的,誰壞了誰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基本上都是在糾正,薑安寧剛剛所述的話中,關於趙家留下的房屋、田地的歸屬。
王尚正要為人說話。
薑安寧拿出當初宋玉寶幫著辦下來的房契與地契,展開了給人看。
“眾所周知,當初,我與趙家打官司,根據當時的證據,以及趙家人的伏罪記錄,佐以趙海的酒肉朋友王勝,所提供的賬本證據,經由縣令大人核查並公示給江安縣的百姓,明確了判定了,趙家的房屋、田地,都是由我出資所購買置辦的。”
“如今我與趙家解除了婚事,於情於理,這些當初由我花錢所購買置辦的房產田地,都應該返還與我。”
“另外還有趙家所欠我的銀錢,也由於對方無力償還,所以被官府強製,以其名下所有的一切房屋田地,來折現補償。”
“就這樣,趙家榮就還欠著我不少的錢。”
薑安寧掃視了一圈眾人:“你們說,這房屋田地不是我的,而是你們的?”
眾人麵麵相覷,誰都沒有吱聲。
“那是不是,趙家欠我的錢,你們也要替著還上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也不介意,把這破房子破地給你們。”
薑安寧手中的房契地契,刺痛了薑族長的眼睛。
他滿是震驚與不敢相信:“你怎麼會有房契和地契?”
趙家怎麼會甘心情願的,把房子都賠給了薑安寧的?
更何況,薑安寧都是要嫁進趙家的媳婦兒了,就算最後因為一些小事情,沒有嫁成,那也斷沒有,把已經給出去的東西,再重新要回去的道理!
薑安寧笑了一下,哪怕薑族長沒有說,她也猜到了人腦子裡,肯定又冒出了愚蠢又愚昧的想法。
“我為什麼不能有房契和地契?”她笑著反問。
薑族長大怒:“你憑什麼拿人老趙家的房契、地契!”
縣令怕不是老糊塗了!
“就算這房屋田地,都是你出錢購買的,那也是你贈予給老趙家的!給出去的東西,哪還有往回要的?”
“笑話!”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薑族長覺得薑安寧他們簡直就是荒謬!
不守規矩。
不,是完全的沒有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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