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真的有這麼蠢吧,桑靜婉。”
“當年之事兒,不僅僅是因為我有所謀劃,更是因為這些人的推波助瀾!”
“是,沒錯,我是想你死。”
“人心都是肉長了,誰都有個遠近親疏,我想保下我的兒子,讓你去替他送死,這是人之常情!”
“但他們,也同樣的不無辜!”
“因為他們都跟我一樣,都是相同的想法。”
“他們也都想要你,替他們的孩子去死,替他們去死啊!”
眾人沒想到,族長憤怒爆起,不是要去刺殺桑靜婉,而是慷慨激昂的說了這麼一堆大實話。
他們臉上憤怒又慌張。
紛紛將目光轉到了桑靜婉身上。
生怕人此時已經被激怒,把怒火轉嫁到他們的身上。
見人沒什麼反應,這才放心許多,隨即暴怒指責起族長來。
“你才是放屁!”
“當初,要不是你逼迫我們,以權壓人,我們怎麼會跟你狼狽為奸、同流合汙!”
謊話說多了,仿佛就會變成真的。
眾人越發的理直氣壯。
桑靜婉似笑非笑的瞧著他們狗咬狗。
可瞧來瞧去,這些人也都是光動嘴不動手。
實在是沒趣極了。
她也頓時就失去了再繼續看熱鬨的想法。
“族叔。”
桑靜婉輕輕的喊了一聲:“可還記得我之前與你說的話?”
族長微愣。
顯然是想到了桑靜婉來找他時,說隻要他同意每天割掉一片肉,割足了日子,前塵往事,恩恩怨怨便就此一筆勾銷。
他吞咽了幾下口水。
猶豫不決。
割肉啊……那得多疼啊!
更不要說,還是每天都要割一次,要割幾千次!
可……
族長環望了一圈四周,他竟然從剛剛還囂張得意的那些人眼中,看到了一絲絲恐慌。
他突然間就有些得意。
像是酷暑難耐的盛夏,忽然間飲了一碗冷凍酸梅湯那般,舒爽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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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就該是讓這些落井下石的狗雜種,全都跟他一樣不痛快才是!
可他還是很怕疼。
族長的猶豫,都被眾人看在了眼裡。
他們忍不住的想,該不會是桑靜婉在之前,真的跟族長提了什麼交易吧?
現在這不過就是在下套算計他們!
想到這個可能,眾人再也克製不住滿心憤怒。
“主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還想要留下人性命不成?”
眾人語氣都有些急,也不怎麼好。
若是桑靜婉真一意孤行,又或者是本來就與族長有什麼勾當,不過就是在拿他們當成是遊戲中的一環,讓他們失態,最後再將他們給一鍋端了……那可不行!
這可是關乎他們生死的大事情,哪個還能淡定的下來?
“主上,三思啊!”
“斬草不除根,必成大患!”
“此賊狼心狗肺,狡詐萬分,與我等真心誠意臣服於主上,必不相同!”
“主上萬萬不可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蒙騙啊。”
這人雖然說著真心實意的話,看起來好像真的是在為桑靜婉擔憂,可那一句又一句的主上,卻實在也叫人聽不出什麼真心。
他們語氣急迫,不像是在跟人提建議。
反而更像是在施壓。
族長聽著眾人詆毀他,正欲怒生反駁。
“族叔。”
桑靜婉微皺了下眉:“可想好了嗎?”
語氣已然是有些不耐煩。
族長抿了抿嘴。
憑心而論,他自然是不願意接受這割肉之痛的。
可眼下,他似乎也沒有旁的退路可選。
他目光深深的看著桑靜婉,終於在人耐心耗儘,準備把人全殺了之前,狠下心來,咬咬牙:“我答應你!”
“隻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前塵往事,恩恩怨怨,一筆勾銷!”
族長目光緊緊的盯著桑靜婉,仿佛是想要把人給看穿。
似乎隻要從人臉上看出一絲一毫欺騙他的神情,他就會立刻奮起暴怒,哪怕是身死,也要與人拚一個同歸於儘。
桑靜婉麵色平靜,對於族長答應她的要求,並沒有什麼太過於意外的感覺。
不過就是早點死和晚點死的區彆罷了。
“好。”
“那咱們可就一言為定了。”
“族叔可不要出爾反爾。”
“否則的話……”
桑靜婉微微彎了彎唇角,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十分有趣的事兒。
“族叔該知道的,我這個人最是錙銖必較,睚眥必報了!”
“到時候,族叔便是想要求死,隻怕也不能了。”
族長鐵青的臉,心中有惱火,卻無處發泄。
隻能忍著惡心與怒火,繃著臉,“嗯”了一聲。
眾人聽不懂他們究竟在打什麼啞謎。
可卻不妨礙他們猜的出來,桑靜婉竟然真的是鬼迷了心竅,竟然放過了族長!
想到他們剛剛一個個迫不及待對族長落井下石,眾人不免都慌了起來。
果然……
桑靜婉就是在算計要他們互相殘殺吧?
從一開始,她就沒想要了族長的性命!
隻不過是想激起族長對他們的仇恨,讓他們來麵對族長的報複,而她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眾人紅著眼:“主上,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老賊根本不可與之為伍!”
“你現在留下他,等來日,他再重新生長出羽翼,第一個斬殺的人便會是你。”
“主上,莫要糊塗啊!”
眾人齊聲喊道:“莫要糊塗啊,主上。”
眾人一聲高過一聲,全都是在勸說桑靜婉不要斬草不除根的。
“我是什麼意思,似乎還沒必要,跟四長老交代吧?”
桑靜婉全然沒有理會眾人威逼似的苦諫。
揮揮手,隔著很遠的距離,便將第一個開口質問他是什麼意思的人,給掀飛了出去。
砰!
半空中,被這猝不及防飛起嚇得驚呼的男朋友,瞬間四分五裂成了碎塊,落下一層厚厚的血霧。
眾人嚇得張大了嘴巴,久久沒能合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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