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方休跟著武者走進大門。
二十幾名學徒分散在前院的練功廣場。
有的人在打拳樁,有的人在用手指戳牆磚,還有人在院子中間長短不一的木樁上閃展騰挪,身形極為飄逸,讓人眼花繚亂。
有種看早期功夫片的即視感。
帶路的武者見方休駐足,也沒有催促,過了一會兒,才出言提醒。
“先去後院見過大師兄。”
“好!”方休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跟著這名武者穿過前院,麵前出現一個長廊,通過長廊之後,來到一個後花園。
園中還有四名武者正在練功,其中一人身著黑色練功長褲,大冬天打著赤膊。
另外三人,兩男一女,皆是衣著光鮮,顯然非富即貴。
幾人的功夫明顯更加高深,出手之際,空氣中不斷傳來爆響。
帶路的武者來到園中,衝著赤膊大漢恭敬行禮“大師兄,有學徒來拜師。”
說著,他拽了拽方休的衣袖,“這是咱們武館的大師兄厲山,是一位武師!快行禮!”
“見過厲武師。”方休恭敬道。
武道四境,磨皮、煉肉、易筋、鍛骨,隻有破了筋關,練成明勁的武者,才能被稱為武師。
武師在青石縣已經稱得上是大人物了,金錢幫的幫主,便是一位易筋武師。
厲山五官硬朗,一雙眉毛極濃,幾乎長成一字眉。他瞥了一眼方休皂隸服中間的‘獄’字,上半身正冒著絲絲熱氣“衙門的?”
“縣獄獄卒方休,前來拜師學藝。”
方休取出錢袋子。
厲山看著裡麵的銀子,用手顛了顛,點頭道“咱們武館以奔雷拳、寒冰掌、疾風腿聞名,號稱三絕。
不論你學哪一門武學,都是五兩銀子一個月,包食宿和湯藥。
你先跟我去拜一下祖師畫像,就算正式入門了。”
方休有些咋舌,練武花銷真大,要不是從竇守禮那裡弄到了八兩銀子,他就隻有練一個月的。
方休跟著厲山離開後花園,前往後院的書房,給祖師‘三絕老人’磕了三個響頭,就當是正式入門了。
“師父去府城了,過段時間才回來。今天太晚了,明天辰時之前到前院,我再教你入門的練法。高升,你帶方師弟四處轉轉。”
厲山帶著方休回到後花園,將他交給了方才帶路的武者,隨後繼續指導後花園中的三人。
三人除了一開始瞥了方休一眼以外,並未理會他,厲山也沒有要介紹的意思。
“是!大師兄。”高升恭恭敬敬地退下,帶著方休離開。
出了後花園,高升仰起一張馬臉,神氣的道“方師弟,我在武館的弟子裡麵排行第七,你以後叫我七師兄或者高師兄就行了。”
“見過高師兄,還請師兄多多關照。”方休笑著說,從懷中取出兩枚大號的銅錢塞給高升。
一枚大錢等於十枚小銅錢,兩枚大錢夠買一隻燒雞了。
“應該的,應該的。”高升的臉上露出笑容,帶著方休來到西邊的一個院子,敞開的房間裡麵,是一個大通鋪。
“對了,方師弟,你平時是住自己家裡的吧?”
“是的,高師兄。”方休皺了皺眉頭,房間裡散發著腳臭和汗臭的味道,他有地方住,自然不願意住這種地方。
“那吃飯呢?自己解決嗎?”高升又問。
“武館夥食還行,每天都有肉。”
“吃飯還是在武館吃吧。”方休應道,他隻會做個蛋炒飯,也沒有奢侈到能頓頓在下館子的程度。
“咱們武館的住宿費是一個月二錢銀子,夥食費是一個月五錢銀子。既然你不住在武館,那待會兒我跟大師兄說一聲,退你二錢銀子。”高升點點頭。
“多謝高師兄。”方休抱拳,看樣子剛才的兩枚大錢發揮了作用,否則高升未必會告訴他。
二錢銀子,足足他一個月的俸祿。
開武館是真賺錢,這麼個破通鋪,一個月就收二錢銀子。
“那好,我先帶你去領練功服和飯牌,以後每天可以憑飯牌去食堂取菜當然,你有錢也可以去外麵吃。”
高升邊走邊說,又帶著方休到庫房領了一套單薄的黑色練功馬褂和長褲。
見方休皂隸服裡麵露出鼓鼓囊囊的棉衣,高升笑道“等方師弟你破了關,成了真正的武者,以後冬天就不會這麼怕冷了。”
“不知道高師兄現在是第幾關的武者?”方休好奇詢問。
“我前些日子剛剛破了肉關,現在是煉肉境。”高升頗為自得,“我練武還不到三年,連大師兄都說我有成為武師的希望。”
“原來高師兄這麼厲害,失敬失敬!”方休十分捧場,露出了敬佩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