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約莫兩刻鐘,方休煮好了魚湯。
高升也趕到了他家。
“方師弟,這麼著急嗎?”
“早點吃完,省得被人惦記。”方休盛了一大碗鮮紅色的魚湯端給高升。
除了不能吃的魚鰓和魚肝、魚膽,其他的方休都保留了下來。
尤其是魚血,他一滴都沒有浪費。
雖說赤血鯉魚大部分營養還是在魚肉裡麵,但魚血也有一定的功效。
“咕嘟~咕嘟~”
高升將帶著腥味的魚湯和魚肉一口乾掉,方休又給他盛了一勺魚肉。
不過,在方休盛第二勺的時候,高升用手蓋住了碗。
“夠了,方師弟,喝你一碗魚湯,師兄還過意得去,再吃就不地道了。
普通的赤血鯉魚對磨皮境的武者效果最強,你多吃點。”
“高師兄,來吃兩個肉包子壓壓腥氣。”方休也沒有假客套,他取出回家時買的肉包子遞給高升。
高升接過肉包,就著壇子裡的醃蘿卜吃得嘎嘣脆。
方休將一鍋魚湯和魚肉全部吃掉,保證每一根魚刺上麵都沒有魚肉殘留,最後用包子皮擦乾鍋邊殘留的湯汁,吃完了最後一口。
他感覺一股灼熱的氣流在胸口聚集,而後湧入四肢百骸。
“方師弟,快來練拳,這樣能更好地吸收赤血鯉魚的養分。”高升起身往院子裡走去。
“好!”方休跟了過去,兩人在院中練起了奔雷拳法。
方休控製著力量,而高升則是給方休喂起了招。
兩人一直練到子時,直到高升家的家仆找上門來。
高升才向方休告彆。
方休笑著送彆。
他覺得高升值得一交。
高升雖然喜歡占小便宜,經常蹭他的肉包吃,平時吃飯的時候也喜歡用筷子夾走他菜碟裡的魚籽,但是在大事上麵是個講究人。
高升剛走到廊下,突然快步跑了回來,衝進了廚房裡,抱起裝著醃蘿卜的陶罐。
“方師弟你這醃蘿卜不錯,我帶回去給我家娘子嘗嘗。”
“”方休神情一滯。
“高師兄喜歡,儘管拿去,正好我不喜歡吃這些醃漬的東西。”
“嘿嘿。”高升赧然一笑,小跑著離開了後院。
“”方休嘴角一抽。
高升雙親早亡,婚事似乎是館主厲飛熊張羅的。
他的娘子高李氏是縣城紫陽鏢局一位鏢師的獨女。
李家雖然不算什麼大戶,但在修煉上麵全力支持他。
否則他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很難修煉到煉肉境。
不過,據說高升是出了名的妻管嚴,高李氏嚴格遵守‘男人有錢就變壞’的原則。
所以高升這個堂堂煉肉境的武者,全身上下摸不出一個大錢。
翌日,方休早早起床,感覺全身暖洋洋的,就像是泡在了溫泉裡麵一樣。
“赤血鯉魚的效果還真強啊!”
方休心生感慨。
由於他已經將聚蚊成雷熟記於心,所以沒去武館,直接在自家院中晨練。
等到身體漸漸冒汗,他停了下來,往內城區的方向趕去。
昨天沒給牢裡的犯人送飯,今早再不去就有些過分了。
方休進入大牢,剛走下台階,便聽得裡麵鬨哄哄的。
“大!大!”
“小!小!”
“娘的!真是點兒背!”
四名獄卒圍坐在木桌前,正在玩牙牌,也就是牌九。
看樣子,恐怕已經玩了一個通宵。
四人聽到樓梯口的動靜,抬頭望去,見方休提著木桶,其中一個矮胖的少年起身道
“方哥,飯我已經幫你送過了。”
“你是?”方休見矮胖少年有些麵生,開口詢問。
“小方,這是老趙頭家的小子,老趙頭臥病在床,以後就是小趙接替老趙頭了。”李憨道。
“方哥,我叫趙誌升,今年十五歲,你叫我小趙或者小升都行。”矮胖少年上前打招呼,對待方休的態度十分熱情,因為方休是縣獄裡麵最年輕的武者,以後很有可能接替馬三刀獄官的位子。
“歡迎。”方休點頭表示祝賀,“麻煩你幫我送飯了。”
“方哥哪裡的話,以後有事吩咐一聲就行了。”趙誌升滿臉笑意,胖乎乎的肉臉將眼睛擠成了一條縫隙。
“不用這麼客氣。”方休不太習慣對方過於熱情,主動岔開話題道“馬叔呢?來了嗎?”
“馬大人在單獨審問犯人,現在好像在一號刑房那邊。”趙誌升應道,末了又小聲補充了一句。
“據說是一位身手不凡的要犯,押進來的時候穿了琵琶骨好像跟上次衝擊縣獄的大案有關。”
“哦?”方休麵露訝色,需要穿琵琶骨的犯人,恐怕得是明勁武師了。
否則,就算是之前趙大強那樣的煉肉境武者,在被重傷之後抓進大牢,也不比普通成年人厲害多少。
隻有易筋境的明勁武師,哪怕重傷垂死,對付一般的磨皮境武者也是手拿把掐。
不過,方休雖然很好奇,但並沒有過多地表現出來。既然馬三刀選擇單獨審問,顯然不想其他人過去打擾。
“娘的!最近真是邪門兒!”李憨突然一臉陰沉地起身,朝著大牢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