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回答道,他的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麽。
聞言,沈真若有所思,她遲遲不肯落下的筆終於落下。
看了一會兒藥穀景象後,顧安轉身,走到桌前,他看向沈真的畫。
這是一副山水畫,群山間有瀑布,瀑布旁有一座座樓宇,瀑布下有一片藥園,有人正在播種,旁邊不遠處有牛與肥碩的老鼠正在追打。
「這是在畫我?」顧安好奇問道。
沈真回答道:「嗯,不知為何,這樣的景象在我腦海裡突然出現,越發地清晰,這可能是你以後居住的地方。」
顧安沒有接話,目光落在瀑布上的懸崖,他看到一道白衣身影,似乎是一名女子,在懸崖上看著下麵的藥園。
他不由好奇,這位女子又是誰?
他沒有詢問,也沒有去推算。
待沈真畫完,她忽然叫了一聲:「哎呀,怎麽畫出一位女子,此女是誰?」
顧安翻了翻白眼,道:「你畫的,你問我?」
沈真拿起畫紙,感慨道:「總感覺這幅畫來自很遠很遠的未來。」
顧安戲謔道:「怎麽?你還能預知未來?」
「彆說,還真有可能,因為很多畫麵是我沒有經曆過的,而且現在與過去對不上,你之前為我講道,或許我已經開始得道,隻是得的並非因果之道。」沈真認真說道。
顧安笑了笑,卻是沒有反駁。
沈真確實已經初步踏入大道感悟中,她參悟的不是因果之道,而是命運之道。
能踏入悟道,沈真已經超越眾生,世間多少仙道強者,窮其一生都難以入道,包括神念真仙在內。
沈真繼續講述自己的夢境,話中透露的是對命運之道的感悟,顧安認真聽著,即便修為比她高,也可以聽聽她的感悟,或許能有所啟發。
太玄門外,一座高山上,一名黑袍男子抱劍而立,白發飄舞,兩側跟著十數名修士,個個氣勢不凡,手持不同的法寶。
「主公,前方就是太玄門,扶道劍尊真的不會插手此機緣?」一名蒙麵女子看向黑袍男子,緊張的問道。
他們活了很多年,經曆過扶道劍尊對抗玄荒魔神丶寂滅神帝的劫難,他們從心底裡敬畏扶道劍尊。
一名老者開口道:「扶道劍尊將天道論放出來,這就是態度,隻要我們不傷及無辜就行。」
其他人跟著附和,言語中儘是對天道論的渴望。
黑袍男子臉色淡漠,平靜道:「到了太玄門,先去拜訪一人,他應該知曉扶道劍尊的態度。」
話音落下,一道虹光從他頭頂的天穹掠過,迅速消失於天地儘頭。
蒙麵女子眉問道:「那是九極聖神?」
黑袍男子回答道:「確實是他,沒想到他這等狂傲之人也要追逐天道論,看來他已知天命。」
他縱身躍起,化為一陣黑氣,飛湧向天邊,其他人緊隨其後。
與此同時。
第三藥穀,一片樹林裡。
竹熙與絕羅劍君麵對麵而立,絕羅劍君饒有興趣的看向她手中的天道論,問道:「聖天,你當真願將這機緣讓給我?劍尊將它交予你,或許是看好你。」
竹熙搖頭道:「我不是你們口中的聖天,我隻知道我現在保不住它,既然師父不想涉及因果,我就讓予你,你足夠強,或許能奪得真仙傳承。」
聞言,絕羅劍君輕蔑一笑,右手一攝,將天道論隔空收入自己手中。
「聖天,你這一世怎麽如此怯懦?是因為沒有覺醒記憶?可也不應該,無論如何轉世,本性是不會變的。」絕羅劍君嘲諷道。
竹熙沒有回答,反而長出一口氣。
見她如此懦弱,絕羅劍君大感無趣,他跟著縱身躍起,化為一道劍光消失。
「吾乃絕羅劍君,手握天道論,想要仙緣者,皆來挑戰吾!」
絕羅劍君霸氣的聲音響徹天地間,同時,有一股浩瀚的劍意從遠方爆發。
竹熙扭頭看去,已經看不見絕羅劍君的身影,她暗自想道:「幸好還有傻子,不行,我得離開太玄門!」
她看向顧安所在的閣樓方向,猶豫片刻,隔空朝顧安行禮。
「師父,原諒我,我不僅是保全自己,也是不想給您惹麻煩。」
說罷,竹熙頭也不回的朝著離穀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