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雷沉聲道,“王平是炁變期巔峰修為,能擋住他的人,整個興城都沒幾個,用水屬性勁力的就更少了。而上個月,餘虎暴露了自己道基期的境界。老陸,你真的不懷疑嗎?”
陸勝捏緊了拳頭。
他怎麼可能不懷疑!
當初陸長武死後,他就瘋狂地想要找出凶手,但安神教教主最後帶著教中精銳逃脫了,剩下那些被抓住的人根本不清楚內幕,不知道那幾個練勁武師是誰。
而被懷疑的對象餘虎,首先對外展露的境界隻是炁變中期,其次擅長用的武器是棍而不是刀。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案發當天餘虎本人在城內公開露過麵。
在沒有實際證據的情況下,懷疑也隻能是懷疑,更何況陸勝還很快就被降職了。
一個沒有實權的文書,拿什麼去調查虎刀幫的幫主?
所以陸勝才日漸消沉。
“如今看來,餘虎其實有很大的嫌疑,我甚至懷疑當初就是虎刀幫在暗中和安神教勾結!”
李雷對陸勝說道。
這樣的懷疑他其實早就有了,隻不過隻有如今成為了副督查長,在督查院內真正有了自己的勢力,他才能把這個懷疑給說出來。
陸勝死死地盯著李雷,雙眼甚至有了些血紅:
“你想做什麼?”
李雷一字一句道:“我想查出真相!我相信你也想!”
“好!怎麼查?你想讓我做什麼?”
果然,陸勝毫不猶疑地追問道。
“我會先想辦法把你重新調回第一大隊。”
李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後我會暗中授命你去查這個案子,我會全力支持你!”
陸勝看著李雷:“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李雷毫不避諱地和他對視:“我想讓你幫我,幫我在這督查院內鬥倒巫義華!幫我一起對付虎刀幫!”
上個月的那次事件雖然讓他升為了副督查長,但餘虎當街說了那番話卻深深刺痛了他:
沒有力量,你拿什麼維護你的正義?拿什麼維護你的法度?
如果當時沒有郝毅站出來,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的?
所以李雷的思想在不知不覺發生了轉變。
過去他隻想一家人平平安安,自己在督查院做好分內事,儘量對得起身上這件衣服就夠了。
但現在他不這麼想了。
他想要獲得更多的力量,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家人,才能去維護自己心中的法度!
所以他主動找到陸勝,主動開始布局。
陸勝當初是從第一大隊的一個普通督查員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十幾年的時間,他在第一大隊可謂根深蒂固,在督查院,在整個興城的黑白兩道都經營了很多人脈關係。
哪怕如今陸勝已經被降職成了一個普通的文書,他的作用也不可忽視。
所以李雷要讓陸勝幫自己,有了這位曾經的督查院‘皇太子’的幫忙,他能夠更好地掌握第一大隊,也有更大的把握去和巫義華鬥!
“好,我可以全力幫你。”
陸勝直視李雷的眼睛,“但有一點,一旦哪天我真的查出長武的死和虎刀幫有關,我會不計代價地複仇!”
兒子都已經死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在乎的東西已經不多了,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不能讓兒子死得不明不白。
他要複仇!
“可以。”
李雷向陸勝伸出手,陸勝也伸出手。
督查院前後兩位‘皇太子’的手就這樣緊緊握在了一起。
當晚,結束了一天訓練的李飛回到家中。
“我回來了。”
李飛進門後喊了一聲,然後就看到李雷正坐在客廳裡聽收音機。
“李叔。”
“嗯。”
李雷朝李飛點點頭,注意力依然放在收音機播報的新聞上:
“.馬匪的襲擊持續了十幾分鐘,直到本地督查所的督查員趕到才退去。這次襲擊導致洛家鎮共七人死亡,二十三人受傷,損失錢財近千元。”
“馬匪?”
李飛聽到這裡愣了一下,朝客廳裡走去,坐在李雷對麵。
“據悉,此前有一批馬匪一直在秋平山脈一帶活動,曾多次襲擾過柳城附近的城鎮和村落。今天淩晨襲擊洛家鎮的馬匪有可能和秋平山脈的馬匪是同一批人。在此提醒廣大市民,近期內請儘量不要出城,興城官府會儘快拿出解決方案,保證廣大市民的生命財產安全。”
“下麵播報一則娛樂新聞,著名”
啪的一聲,李雷將收音機關掉了。
他對什麼娛樂新聞向來是不感興趣的。
“李叔,這批馬匪是什麼情況啊?”
李飛問道。
洛家鎮距離興城有二十多公裡,是興城附近的城鎮,也歸興城官府管。
如今洛家鎮遭遇馬匪襲擊,興城這邊不可能坐視不理。
“目前隻是猜測有可能和秋平山脈裡的馬匪是同一批人,流竄到興城這邊來了。”
李雷說道。
秋平山脈最近的一處地方距離興城也有八十多公裡,過去這山脈裡的馬匪都會選擇更近的城鎮侵擾,所以興城這一帶倒是一直沒有遭遇過馬匪。
“那這馬匪需要督查院去剿嗎?”
李飛關心地問道。
李雷搖搖頭:“督查院的職責範圍是在城內,當初出城去圍剿安神教是因為安神教一開始是在城內被發現的,這案子從一開始就是督查院在負責。但像馬匪這類事情,屬於城外的範圍,都不歸督查院管,那是城衛軍需要解決的問題。”
城衛軍的職責除了保衛興城的城防外,還要負責興城周邊地區的安全,所以出城剿匪這種事情是歸城衛軍的。
“城衛軍,馬匪?”
李飛微微皺眉,轉頭看向一旁。
窗外傳來樹葉不斷響動的沙沙聲。
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