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從來沒想過要爭。
張澤棟:“.”
上官筱掃了一眼在場神情各異的眾人,她從不少人眼中都看到了竊喜,這讓她心中的不屑更盛:
“張家,我不會不管,但這家主之位,你們愛誰爭誰爭,我姓上官,不姓張。”
留下最後這句話,上官筱轉身離去。
李飛緊隨其後。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張府,在街道上慢慢走著。
“是不是覺得我很矯情,明明放不下家族,卻又要和他們劃清界限?”
上官筱突然開口問道。
李飛聞言平靜地說道:“我不清楚師姑你和家裡的那些糾葛,所以不作評價。”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李飛一直都很信奉這樣的道理。
上官筱笑了笑,然後用冷漠的語氣說道:
“我隻是早就厭倦了這些世家的紛爭和那些醜陋的嘴臉,這世上傷你最深的,可能往往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家人,是你最親近的那些人。”
李飛點點頭,深有感觸。
“我答應護著張家,幫家裡渡過這場難關,隻是因為我覺得虧欠了我爹,所以我不能讓張家倒下。但如果說具體到家裡的每個人,要我為了那些眼裡隻有利益的人去拚命,我隻會覺得厭惡。”
上官筱搖搖頭,看向李飛,“隻是連累了你.”
她讓李飛收下那件四級防護衣,其實是幫李飛提前要到好處。
她自己可以不圖回報地幫張家,但李飛並沒有這個義務,她這個當師姑的不想讓李飛吃虧。
“師姑。”
李飛打斷了對方,“談不上什麼連累,這世上有些事情是不必分得那麼清的,比如如果是我在大同府遇到了什麼困難,我相信你和老師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幫我。”
上官筱臉上浮現出笑容:“好,那就不談這個。”
接下來兩人走進了一家招待所。
這家招待所是官府建立的,專門用於接待其他地方來府城的官員。
上官筱是朝廷命官,自然有資格住進這裡麵。
住在這裡麵,她至少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
外界的那些敵人哪怕再瘋狂,也不至於在這個節骨眼上殺進官府的招待所裡。
而且在已經死了一名四等座官的情況下,如果住在官府招待所裡的朝廷命官再出事,那大同府的鎮守使,督查總院的督查長、止戈總院的首尊等等大佬們都可以直接辭職了!
其實上官筱還可以住進更高規格的招待所,隻不過如今那裡麵正住著來自省城的調查組,她就不去湊熱鬨了,畢竟她也算是當事人,要避嫌。
在前台做了登記,開好房間後,李飛跟著上官筱一起走進房間。
上官筱還有事要問他。
“你通過監察總院有查到什麼內幕消息嗎?”
關好房門,上官筱開口問道。
之前李飛就說過會通過監察總院秘密監察員的身份去試著了解更多的關於張宗陽被殺一案的內幕。
“有,是關於您父親屍檢的。”
李飛點點頭。
張宗陽屍檢的時候,各方都有人在場,所以監察總院這邊也拿到了一份結果。
按理說這份結果,李飛是沒權限知道的,但或許是因為他是上官筱的師侄,不知出於何種考慮,夏桓讓路孟陽透露了一個重要情報給他:
“您父親的屍體上檢查到一種很罕見的毒素,初步判斷是他在生前中了一種會定時發作的劇毒。”
“你說什麼?!”
上官筱猛地站起身,眼中浮現出殺氣。
她對張宗陽的死一直有一個最大的疑點,就是到底是誰具備這種實力可以殺他?
張宗陽是成名已久的道基期強者,已經納入了三種植入體且都修煉到了炁變期,練成了高階勁力。
這樣的戰力在道基期強者中也是處於上遊的。
大同府境內或許還是有不少強者能夠擊敗張宗陽,但能擊殺他的就很少了,因為道基期強者的生命力極其頑強,殺起來很難很難。
而張宗陽遇害的那天晚上,從那座彆院裡傳出戰鬥的動靜到戰鬥結束,總共還不到五分鐘。
五分鐘的時間要擊殺張宗陽這樣的道基期強者,讓對方連逃都逃不掉,放眼整個大同府也沒幾個人能夠做到。
而這幾個人幾乎都沒有殺死張宗陽的理由。
這就是上官筱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現在,這個疑惑終於有了解答:
原來父親生前中了毒!
“是什麼毒?”
上官筱問道。
李飛搖搖頭:“還不清楚,能夠對道基期強者生效的毒實在太罕見了.”
“你還想說什麼?”
上官筱看出了李飛的欲言又止。
李飛遲疑了一下,緩緩道:
“我進入武大後,有跟隨一名專門教毒藥學的老師學習用毒,他告訴我,像這種能夠定期發作的毒藥,其實都是量身定製的,需要長時間的觀察和研究才行。”
上官筱死死地盯著李飛:“你說什麼?!”
她是聰明人,而且有一種能夠直指人心的本能,所以瞬間就明白了李飛的意思。
要長時間觀察和研究才能配置出定期發作的毒藥,那麼誰能夠長時間觀察和研究張宗陽呢?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身邊的人,是張家的人!
這一瞬間,上官筱突然覺得身體有些冷。
能夠讓道基期強者都中招的毒藥固然可怕,但更讓她覺得可怕的,是人心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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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