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繁之前敢以下犯上,不是這宮門規矩,也不是他真的不懂。”
“而是他占著宮子羽護著,占著這宮門沒有人為你治罪於他,仗著他的武功比你高,才敢次次不將你這徵宮宮主放在眼裡。”
被明笙這麼揭開了說,宮遠徵深有感觸,瞬間覺得一切更加清明起來,不滿的哼哼。
“宮子羽可真是養了一條好狗!”
宮遠徵知道,金繁次次對他這個徵宮宮主以下犯上,都是為了宮子羽。
還真是一條忠心護主的好狗!
明笙眸光微轉,流動著絲絲不知名的笑意。
“金繁可是執刃對宮子羽的私心,單獨從後山給宮子羽開後門,找來的最年輕最有潛力天賦的紅玉侍衛。”
“為了名正言順,這才被貶為綠玉侍衛,留在宮子羽身邊,守護他長大。”
“阿遠作為一宮之主,身邊也該有自己的心腹屬下才是。”
“一個好的掌權者,是要學會培養自己的勢力,為自己分憂解難的。”
“自己明明是主子,卻要事事親力親為當老黃牛,那是傻子。”
宮遠徵先是氣憤震驚於執刃偏私。
居然將後山不可出的紅玉侍衛,偷梁換柱,弄來給宮子羽那個廢物當貼身護衛。
要知道,代表宮門在外行走,最是危險的尚角哥哥,身邊都隻配了個綠玉侍衛,金複!
隨即聽到笙笙喚他阿遠,隻覺一股隱秘濃烈的歡喜在心中瘋狂滋長。
“笙笙,我喜歡你叫我阿遠,真好聽,你以後都這麼喚我好不好?”
“商角徵羽四宮,都是以宮為姓,以四宮之名為尾名,隻有中間這個遠字,是屬於我自己的。”
“好,以後都叫你阿遠,我一個人的阿遠。”
明笙的情話張口就來,尤其是被那雙含著與生俱來的盈盈情意的眼眸注視著,誰都得迷糊。
何況還是沒見過世麵,沒出過宮門,純情的可怕的宮遠徵。
就這麼一下,就讓宮遠徵一顆心淪陷的不要不要的。
一張漂亮精致冷白的臉,緋紅一片,猶如醉了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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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宮遠徵反應過來明笙話裡的重點,這才蹙起眉頭。
是了。
他也是徵宮宮主啊,為何不給他配個貼身侍衛?
宮遠徵囔囔道:“他們總是以我未及弱冠為理由,說宮門規矩,好多規矩都得到弱冠之後……”
明笙摸了摸宮遠徵的臉,輕語:“可你是這宮門最重要的存在。”
“若是沒有你的毒,你的藥,你覺得宮門在這遍布瘴氣的地方,還能安穩的住多久?”
“若是沒有你,江湖不再忌憚宮門的醫毒,那麼多習武之人,不乏武功高的,還會怕了宮門嗎?”
“還有商宮,商宮研製鍛造的武器也頗有名氣,可宮紫商身邊,同樣沒有人保護。”
“真不知無鋒怎麼想的,若真的要瓦解宮門,隻需要將你和宮紫商這兩個沒人保護的核心力量殺掉,那宮門就能不攻自破了。”
偏偏,無鋒派來刺客新娘,下達的任務居然是成為少主夫人和獲取無量流火。
擒賊先擒王,宮門的核心力量,明顯就是代表商宮的宮紫商,然後是宮遠徵和宮尚角這兩位宮主。
宮尚角隻是武功厲害些,這在以吾為尊的江湖上,並沒有什麼獨特。
畢竟無鋒武功比宮尚角高的人,也有不少。
最特殊的就是能夠研發出武器的宮紫商,以及醫毒天才宮遠徵。
無鋒若是緊盯兩人,直接將這兩個核心力量除掉。
那麼打下宮門,再簡單不過。
到時候,宮門都是自家的了,那無量流火,不也是隨時可取之物?
宮遠徵聽得後脊梁骨發寒。
這些都是他從前從未思考過的。
聽明笙以這樣犀利的角度切入謀算,宮遠徵才恍然。
這計謀簡直就是殺人誅心,一刀切中宮門要害。
要是沒了他和宮紫商,宮門的商宮和徵宮就會失去運轉。
沒了商宮的武器,和徵宮的醫毒,宮門就是被拔了牙和舌頭的老虎。
隻有尚角哥哥這麼個爪子。
無鋒傾巢而動,足以將這頭無嘴的老虎給撕了……
宮遠徵抱住明笙,悶聲道:“我才發現,原來宮門這麼蠢,和宮門為仇敵相互抗衡的無鋒,也腦子有問題。”
“就連我……居然連這些關鍵致命的問題,也都沒想到……”
“笙笙,我是不是也很蠢?”
虧他還經常嘲笑宮子羽蠢貨。
沒想到,他自己也是個蠢的……
這讓宮遠徵很是心塞難過。
這樣蠢的自己,思想上跟笙笙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線,怎麼配得上笙笙?
笙笙會像他嫌棄宮子羽一樣,嫌棄他嗎?
這樣想著,宮遠徵也這樣問出來了。
“噗~”明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認真的認同他的價值:“宮遠徵,你不蠢,相反,你很聰明。”
“你從小都沒有接觸過這些智謀詭計,你的世界太過簡單乾淨,這不是你的錯。”
“你隻是沒有機會去接觸新事物,新的思想,以及江湖和人性。”
“也沒有人教你這些,所以你才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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