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麵上,元帥和羅浮卜者沒有任何交集,難不成是因為岱陽和禪真?她們同為雲騎,鏡流能看出兩人曾經的身份,也不足為奇。
華心中生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測。
那麼受到兩人保護的監護人呢?肯定和仙舟高層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啊。
再加上明麵上自己和監護人的年齡差……
華:“……”
鏡流不會是……來找自己獲得認可和祝福的吧?
她倒吸一口涼氣。
自己明明沒收養監護人,可兜兜轉轉,她還是成了監護人的監護人……
華強迫讓自己繼續思考下去。
按照鏡流的年齡……
華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等下鏡流要和她聊什麼?
聊年齡接近墮入魔陰身,卻要和二十歲小年輕結婚?並獲得其監護人的批準和祝福?
華:“…………”
要不我還是去打孽物算了。
實在不行,開著巨像去爆星也行。
再退而求其次,去找星海共同體吵架也行啊!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麵對這種一言難儘的情景啊?!
正想著,華的玉兆響了。
她迅速拿起玉兆,一掃屏幕,是她派出調查玉兆和中子槍的下屬。
華匆匆翻看一遍報告,表情逐漸凝固。
緊接著,是觀良打來的語音。
華盯著屏幕上的名字,等到語音即將自動掛斷時,這才接通。
對方問:“倏忽死了?”
她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倏忽由持明龍尊「飲月君」和「歡愉」令使白珩一同擊殺,隨後又派出後勤人員處理現場。
期間,白珩險些受了致命傷,好在經過持明龍尊的醫治,身體並無大礙。
現在,持明龍尊先行一步返回羅浮,與其同行的有雲騎、後勤等人。
其餘人暫時原地休整,將會在幾天後踏上返程。
觀良不知為何,陷入了沉默。
華輕聲問道:“怎麼了?”
觀良艱難開口:“我隻是覺得,倏忽不該活著。”
華心下無奈:“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認為他那樣思慮周全的人,不可能忘記處理掉倏忽,可是……”
她回想起那把由工匠拚湊而成的劍,和上麵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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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很輕易地、就能從殘留的血痕推敲出監護人的真實死因。
那人用利刃割開了頸動脈,最終失血過多。
那樣驕傲的人,赴死時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呢?
華無法想象。
她閉了閉眼,說:“他那個時候……那個狀態,肯定也有考慮不周的地方。”
觀良歎了口氣:“……這不是考慮不周的問題。”
聞言,華反問道:“那是什麼問題呢?”
觀良不說話了。
華不願懷疑一直陪伴自己的長輩。
隻是剛才看過的報告,讓她不得不麵對現實。
華冷聲道:
“我之前讓人查了玉兆和中子槍,發現了一個問題。”
“觀良,在他出事的前一周,你官複原職後,去虛陵做什麼?”
“誰替你抹除了玉兆上的定位?”
隔著玉兆,華清晰地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隻亂了一瞬,但也足以說明問題了。
華垂下眼,梳理著信息。
“看來,你當時被他停職……不像表麵那樣簡單。”
“他不隻是因為不想牽扯到「巡海遊俠」,也是因為你,對嗎?”
“他在躲你?他是上司,你是下屬,他為什麼要躲你?”
華見觀良始終保持沉默,她頓了頓,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
“觀良,我不想懷疑你。”
“隻是……不管是你,還是「帝弓司命」,都瞞著我。”
“以我和他的關係,難道沒有知情權嗎?難道不配知道他死亡的真相嗎?”
她耐下性子,等了一會兒,總算等到了觀良的答複。
“他不是在躲我,他是在堵死自己的後路。”
“說實話,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這件事……”
“舉個例子,就像是你為了拯救親近之人,四處找尋靈丹妙藥,直至你送彆了無數人……”
觀良猛地頓住,聲音低啞。
“你找到了解決方法。”
“你發現,這個靈丹妙藥,就是你自己——”
時隔近千年,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的感官好似被隔絕,隻能模糊地聽見營帳外雲騎行走時的聲響。
玉兆那頭,觀良繼續道:
“和你想的一樣。”
“他可以解決魔陰身。”
“所以,我在複職的第一時間,帶人去了虛陵,沒有見到他,隻見到了「帝弓司命」,和他留下的……血。”
觀良苦笑一聲。
“這件事對他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坦白說,如果是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華麵無血色,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時掛斷了觀良的語音。
「帝弓司命」曾說,他們會再度重逢。
時隔近千年,他們重逢了。
那麼現在呢?那人在恢複記憶後,會再次離開他們嗎?
華想,她等不了了。
她和其他人一樣,再也等不了下一個百年、千年了。
華視線下移,看向手上的「羽渡塵」。
還好,這次不一樣。
她有「羽渡塵」。
華拿起玉兆向騰驍下達新的指令。
“現在,回羅浮。”
她拿起桌案上的申請表和兩個文件袋,朝營帳外走去。
好巧不巧,迎麵碰上了鏡流。
華的臉上強扯出一抹笑。
“我看到你的申請了,走吧,回羅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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