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抬眼看向那位花樓老鴇。
“我不是逃出來的,是我爹,拿錢贖我出來,可你明明收了他的錢,卻不肯放我走,我爹悲痛交加,竟是在寒冬臘月,失足落下河水,被凍死了。”
香凝眸中滿是怨恨,兩行清淚劃下。
“那賣身契你也不肯還我,還要逼我接客,我想去報官,可你買通衙役,將我打出去,萬般無奈之下,我隻好自己尋求一個庇護之所。”
“裴府百年世族,大夫人為人更是和善,我自願賣入裴府,為奴為婢,也好過在花樓,受你磋磨。”
說罷,香凝對著裴大夫人再次磕頭道:“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奴婢家中打探,那二十兩銀子,是我爹賣了祖宅和家中田產換來的。”
“如今那祖宅和田產,在官府的文書中,掛的是不是你金玉樓的名字。”
她說完後,廖媽媽的眸中劃過幾分心疼。
倒是不知這香凝的身世如此坎坷,這是個有骨氣的姑娘,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也隻能尋求一個有力的庇護。
畢竟這金玉樓可是上京城中最大的花樓,多少達官貴人都去的地方。
得罪了金玉樓,香凝即便成功從金玉樓脫身,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更彆提,當時她都被金玉樓逼到家破人亡了。
“你!”
花樓老鴇聽著她的話,有幾分心虛,早知道這丫頭這麼難搞,說什麼她都不會因為那金子動心,來這裡做偽證的。
此時大理寺門外,一個憨厚強壯的漢子焦急的看著這些守衛。
“大哥,我是裴府的,有事兒尋廷尉大人,勞煩通稟一聲。”
湯鵬便是徐婆子的兒子,她當時見情況不妙,立馬就來尋了湯鵬,讓他來大理寺請裴宴之。
奈何這大理寺的門兒也不是他想進就能進的。
在這裡等了許久,這門口的守衛就是不放人。
“不拿腰牌,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廷尉大人家的?去去去,彆在這裡礙眼。”
說著,守衛推了湯鵬一下。
“明大人。”
湯鵬後退幾步,一轉身便見到一個人,來人穿著大理寺的製服,腰間配著一把刀,神情冷冽。
“你是廷尉大人家的?”
見他問詢,湯鵬趕忙上前對著他行禮說道:“小的是廷尉大人家的小廝,能否勞煩大人幫忙傳一句話,就說香凝姐姐有危險。”
明祥皺眉,見他一臉憨厚老實,點了下頭。
這香凝姐姐又是誰?
看到明祥點頭,湯鵬鬆了一口氣。
明祥抬步走進去,徑自走進了大理寺的暗牢。
今日有重要犯人提審,裴宴之親自來了暗牢看著。
“大人,證物取來了。”
明祥將手中的一個用帕子包裹著的東西遞過去,裴宴之伸手接過。
染血的金鐲子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有幾分熟悉,似乎是在哪裡聞到過。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裴宴之的眸中劃過幾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