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之清冷而又有磁性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從秦瑞身後傳來。
伴隨著聲音的,是沉穩而有節奏的腳步聲。
每一步落下的聲響都精準地踩在秦瑞耳邊,讓他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些彆樣複雜的情緒。
說實話,在這世間,沒人不畏懼裴宴之,是個人見了都會害怕得瑟瑟發抖。
隻不過裴宴之此刻說出的話,卻並非是對著秦瑞,而是衝著香凝去的。
“你還真是讓我一頓好找。”
裴宴之在秦瑞身後緩緩站定,眸光幽深似海。
當他的目光對上香凝時,眼中瞬間落下如冰刀般的寒光。
平心而論,香凝能讓他這般追著跑了如此之久,也著實算是一種本事。
倒是沒想到,秦瑞的意外出現,竟還陰差陽錯地讓他先一步尋到了香凝的蹤跡。
秦瑞聽到裴宴之的話,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了一下。
他在這兒正準備殺人,裴宴之卻像是完全無視他的存在一般。
“明祥。”
裴宴之的餘光敏銳地瞥見秦瑞微微抬起的手,那手上的青筋隱隱暴起,顯然是準備有所動作。
緊接著,秦瑞便感覺到身後傳來一股濃烈殺意。
不多時,秦瑞就和明祥纏鬥在一起,劍影刀光閃爍不停。
至於秦瑞帶來的其他黑衣人,早就被裴宴之帶來手下死死纏住。
香凝手中依舊緊緊握住那根鋒利的長簪,手心滿是汗水。
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裴宴之,看著他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
每一步都邁得沉穩有力,好似重重踩在她心上一般,讓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就連身子也開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恐懼與緊張交織在一起。
香凝再沒絲毫猶豫,轉身便要逃離這裡。
隻不過裴宴之的動作比她要快得多,修長有力的手指緊緊拉住香凝的胳膊。
而後用力一扯,她整個人便失去平衡,向後摔倒在他麵前。
裴宴之看著跌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香凝,緩緩蹲下身來,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
手指的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香凝無法掙脫。
“看來我說的話,在你眼裡,算不得什麼。”
裴宴之聲音低沉而冰冷,捏著香凝下巴的力道在緩緩收緊。
香凝仿佛能聽到自己下巴骨頭發出輕微作響的聲音,疼痛讓她眉頭緊緊皺起。
“大夫人同意放我走的,我買了我的身契。”
香凝拚命掙紮著,試圖從裴宴之的桎梏中掙脫出來,就連眸中都充滿了倔強與不甘。
卻聽裴宴之哂笑一聲,滿是嘲諷與不屑:“你的身契在我手中,哪裡買的?”
裴宴之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有件事兒,我得跟你說,你的身契過了官府文書,改成了死契,便是死,都是裴家的奴。”
聽到這句,香凝眼眸頓時睜大,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你!”
她怎麼也沒想到,裴宴之竟然把她的身契改成了死契。
這意味著她這輩子都得在裴家待到死,永遠都無法離開。
“我對你不好嗎?你想要什麼我沒給你,香凝,你真的很讓我失望。”
他想不通,香凝為什麼要跑。
明明在他離開裴家前,她還說過會等他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