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認得裴宴之,但看他穿著還有身上的佩刀,也覺是個惹不起的人物。
“敢問這位大人是?”
牢頭仔細斟酌了下,問出這句。
聞言,裴宴之微微側身,落下一句:“大理寺。”
僅僅隻是三個字,那牢頭瞬間變了臉色。
大理寺來的?
“能否請大人暫時到府衙大堂,我這就去請老爺來。”
牢頭不敢怠慢,生怕裴宴之的身份大有來頭,態度越發恭敬。
“把他帶下去。”
裴宴之的目光落在一旁已經昏死過去的酒醉衙役身上。
牢頭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閃動的殺意。
意識到這裡,牢頭連忙招呼著其他人將那昏死過去的酒醉衙役帶了下去。
心中暗自揣測著這位來自裴宴之究竟所為何來。
而裴宴之則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香凝,眼神中複雜的情緒翻湧。
香凝迎著裴宴之的目光,眼神中沒有絲毫退縮。
她伸手握住牢門的木門,挺直脊背,儘管身處監牢,卻依然有著一種不屈的傲氣。
“世間事,並非都能如我所願。”
香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裴宴之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這裡。
香凝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知道,自己的話沒給他留一丁點的麵子,自己與裴宴之或許從此便再也沒關係了。
這樣也好,這樣很好。
隨著裴宴之的離去,監牢中又恢複了往日的寂靜,好似剛剛的變故從未發生過一樣。
香凝緩緩坐下,心中思緒萬千。
府衙老爺聽說有位自上京來的大理寺大人來了揚州,心中也是驚訝。
待見到裴宴之後,他趕忙行禮:“裴,裴大人?”
他之前去過上京,見過裴宴之,自然能認出來他。
“您怎麼來揚州了?”
裴宴之微微抬眼,神色冷峻。
“來揚州,自是有要事查辦。”
府衙老爺心中一緊,連忙問道:“不知大人所為何事?下官定當全力配合。”
裴宴之目光幽深,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聽聞揚州府衙近日關押了一名女子。我要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
府衙老爺心中暗自叫苦,他深知此事棘手。
但麵對裴宴之的質問,他不敢隱瞞,隻得將香凝殺人未遂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裴宴之聽完,臉色愈發陰沉。
府衙老爺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回答:“目前證據雖有一些,但還不足以定論。不過,依大慶律,殺人未遂者,理應嚴懲。”
裴宴之微微眯起眼睛,思考片刻後說道:“此案我要親自過問,未做出決斷之前,若是再讓我發現濫用私刑……”
他的話沒說完,府衙老爺連連應下:“是,下官遵命。”
“我知道黃家在揚州隻手遮天,府衙收了不少好處。”
裴宴之抬手將一旁的茶盞端起來,他看著府衙老爺,隻淡聲落下這一句。
府衙老爺卻是滿身冷汗,直接噗通一聲跪下:“大人,大人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