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她像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包袱,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眼中滿是落寞,“不過,我也知曉裴郎是不會輕易信我的。”
裴宴之聽著香凝這一番話,久久沒有言語。
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她,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看穿。
屋內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唯有那嫋嫋茶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若想在府中尋個依仗,阿凝該尋的人,難道不是我嗎?”
裴宴之終於冷嗬一聲,鬆開香凝的手。
“況且大慶從沒有妾室在外經商的先例,這要求在旁人看來,很是荒唐。”
他的態度模棱兩可,讓香凝分辨不出。
香凝的心猛地一沉,不由得握緊手。
“改日得空帶你去挑鋪子吧。”
裴宴之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最終還是落下這句。
他手底下有不少鋪子,挑一間出來給香凝不成問題。
她說的對,她的身契,納妾文書,包括她如今想要的鋪子,如今都在他手中。
“不過……”
香凝聽到裴宴之話音一轉,心中有股不妙的預感。
而後就聽他說:“開鋪子也是要銀錢的,阿凝想拿什麼來換?”
男人看來的目光那般灼熱,即便沒有明說,她也知曉他要什麼。
“我定會全心全意的伺候裴郎的。”
香凝低頭乖巧應下,她聽到他笑了下,誇讚她一句真乖。
低頭藏起來的情緒中,香凝卻隻覺嘲諷。
她和裴宴之永遠也不可能相愛,因為他根本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愛。
裴宴之隻會讓她聽話,讓她乖巧。
那不是真正的她,而他在等她愛上他,真正的接受她。
隻可惜,這樣的關係下,香凝永遠也不會對裴宴之敞開心扉的。
不多時,徐媽媽帶著人將菜肴端上來。
她看到香凝,也是欲言又止,隻不過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香凝和裴宴之一起用了晚飯,他讓成華將公文拿到這裡來。
看樣子像是今夜就要在這裡歇息了。
香凝坐在一旁,手中拿著裴宴之給她的書。
從揚州一路回上京,裴宴之教了她許多,如今這些孩童啟蒙的書,她也能看懂了。
“阿凝之前給我做的香囊壞了,得空再給我做一個,嗯?”
剛剛沐浴回來的裴宴之站在香凝身後,他彎身環住她的腰身,將頭放在她肩頭上。
半乾的烏發鑽進她的衣領中,帶來些許癢意。
香凝無處可躲,便點頭應下。
“繡一隻鴛鴦可好?”
“就像我們這樣。”
濕熱的吐息擦著香凝的耳朵,她渾身不自在,卻無法抗拒。
他好像醉了,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帶著些許不清醒。
哪有男子的香囊上繡鴛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