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起裴元容的性子,裴宴之出聲安撫了句。
“二姑娘放下東西就走了,都沒和我說上話。”
香凝將裴宴之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抬眼看向他,似乎是在等著他繼續說。
裴宴之那雙眼睛最善洞察人心,還能看不出香凝的意思?
隻不過他卻是閉上眼,沒有再說什麼。
香凝微微皺眉,率先開口:“阿敬是打算反悔嗎?”
“你昨日答應我了。”
她聲音越說越低,也有些琢磨不透裴宴之的想法。
照理說,她現在沒有和裴宴之討價還價的資格。
他要是想反悔,她拿他也沒辦法。
香凝話音落下也沒等到裴宴之的回答,她不由得歎口氣,有些難受。
果然,希望不能放在男人身上。
就在她起身準備離開時,裴宴之伸手將她拉到懷中。
“你有求於我,還不許我裝一下矜持?”
裴宴之環著她,聞著她身上好聞的氣息,不由得歎口氣。
說不準今後可就聽不見她求人了。
香凝一愣,似乎沒想到裴宴之會這麼說。
她扭頭,正好對上裴宴之的目光。
“鋪子不著急,我讓成華去找名冊了,挑好再去看。”
這話一出,香凝便鬆了口氣,也不知為何,心裡的石頭落地,倒是讓她有些彆扭。
他真的將她的話放在了心上。
“爺,陳太醫來了。”
就在香凝不知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頭傳來成華的聲音。
“讓陳太醫直接來清逸居吧。”
聽到成華的話,裴宴之收起剛剛的笑意,沉聲說了句。
“你,病了?”
環著自己腰身的手鬆開,香凝看著裴宴之起身下床。
聞言,男人側身看她:“不是給我看病,是你。”
一刹那,往日他說過的話止不住的往香凝腦子裡鑽。
是來給她看病的……
“在揚州,大夫說你身子骨弱,將來不好有孕。”
“陳太醫是上京有名的婦科聖手,太後娘娘懷陛下時,便是他保的胎。”
裴宴之神色如常的看著香凝,他能看到香凝愣怔,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但他說過的,回到上京就會尋大夫給她調養身子。
他將香凝從床上拉起來,寬厚的手掌放在她小腹的位置,輕聲說道:“阿凝,我們會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
就像是那根緊緊纏繞在風箏上的線,孩子,就是他們之間所有感情的證明。
裴宴之知道香凝的想法,她若是那般肯輕易放棄逃跑的人,他反而會覺得這不是她。
但沒關係,他想留下的人,自有千萬般手段去留。
“不開心?”
冷聲吐出的三個字落在香凝耳邊,她仰頭露出一抹笑意:“沒有,我也想調養好身子,給阿敬生個孩子。”
在沒有能力離開裴府前,香凝不能暴露自己的目的,哪怕一丁點。
他是敏捷迅猛的獵豹,若是察覺到她的意圖,隻會將她徹底的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