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苦?”
明知故問的一句話,香凝皺皺眉,也不知這藥裡是放了黃連還是什麼,簡直衝的她鼻子都想捏住了。
裴宴之站在香凝麵前看著她露出這幅孩子氣的模樣,笑著說道:“怕苦也要喝,對你身子好的。”
“那我慢點喝。”
說完,她要伸手去接藥碗。
“慢點喝更苦,我讓成華去買蜜餞了。”
裴宴之避開香凝伸來的手,眸光一瞬有些幽暗。
“還是說,阿凝想要我喂你?”
香凝聽到這話,臉頰微微泛紅,她總覺得這個喂藥,和她想的應該不一樣。
她接過藥碗,緊皺眉頭一飲而儘。
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彌漫開來,香凝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下一瞬,裴宴之的手扣住她的頭,清冽的吻隨之而來。
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同甘共苦。
濕熱的氣息糾纏在一起,香凝聽見裴宴之說:“是很苦,下次讓陳太醫換個藥方。”
再然後,她便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那碗苦藥最後留給香凝的印象,是裴宴之身上的雪鬆香氣。
次日天還沒亮,香凝便聽到裴宴之起身的聲音。
霧蒙蒙的天就像是被一層輕紗籠罩一樣,他披上衣裳走出去。
隱約還能聽到成華小聲的說著什麼,而後便是房門被關閉的聲音。
“明大人說,那批銀子找到了。”
聽到這句,裴宴之不疑有他,直接朝著院子外走去。
卯時初,大街小巷都是沉睡一片,唯有大理寺的位置點著燈燭。
明祥看到裴宴之走進來,立馬上前行禮:“大人。”
“銀子在哪兒?”
“黃灣碼頭。”
說完這個地點,明祥繼續道:“是市舶司的人發現的,說是那批貨跟報上來的重量不一。”
“船身明顯很沉,問船上的人,也是支支吾吾,所以他們就扣下了船,我昨夜帶人去看過一次,船底下的確有兩箱銀子。”
上麵還刻著印記,絕對錯不了。
裴宴之聽完,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峻:“貨原本是要運往哪裡的?”
明祥搖搖頭,麵露難色:“暫時還未查明,不過那艘船的船主已經被扣押,正在審訊中。”
裴宴之沉思片刻,說道:“不要聲張,秘密行事。”
“順便再去查查這艘船背後的東家,近期有無向外走過貨物。”
他眉心緊鎖,感覺有什麼東西像是被疏漏了一樣。
或許,這批銀子已經被分成幾份運往各地,又或者,早就熔銀重新銷贓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
“大人,還有一件事……”
明祥看著裴宴之欲言又止,而後在裴宴之的視線中,吐出一句話。
“昨個夜裡,鎮國公家的桑公子說,他丟了件東西,要大理寺幫他找。”
聞言,裴宴之麵露幾分不悅:“丟東西去府衙,來大理寺找什麼?”
大理寺看起來很閒嗎?
“他說丟的這件東西,隻有大人知道在哪裡,所以請大人今日得空去鎮國公府一趟。”
明祥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甚至覺得這桑瑞豐有病。
但畢竟是世家貴族,他也怕惹出麻煩,隻好跟裴宴之說了這話。
“成華,去給桑公子請個大夫,讓他有病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