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江來了上京,還去了新康縣打聽香凝姑娘的事情。”
“咱們跟著路江的人察覺到不對,問了那裡的老鄉,他們說,路江在找自己的妹妹。”
成華的話音落下,裴宴之的步子停在原地。
連廊上的風鈴隨風而動,他腦子中好似有一根線,突然串聯起來。
“他都問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問到,當初明大人去的時候,沒穿大理寺的衣裳。”
成華自然是想到了什麼,所以將裴宴之最想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聽到這話,裴宴之垂眸,而後開口:“你去金玉樓打個招呼,告訴老鴇,香凝和香兒隻能是兩個人。”
“爺不打算讓……”
成華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裴宴之斜睨了他一眼。
森然寒意,比這冬日還要冷。
“她應該知道什麼?”
聞言,成華低頭:“我這就去辦。”
待成華離開後,裴宴之側身靠在連廊的柱子上。
不必查探清楚,他就已經知道,路江要尋的妹妹,是香凝。
天底下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從裴宴之見到香凝的第一眼,他就覺得,她這樣的容貌,不應該是一個農女。
還有繡帕上相似的刺繡手法……
不知想到了什麼,裴宴之起身直接朝著墨鬆苑外走去。
秦瑞一定知道什麼,所以才會對香凝窮追不舍。
他不信香凝的那番說辭,但他也不信秦瑞誆騙的話。
隻有見到秦瑞,裴宴之才能驗證自己心中的想法。
裴宴之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狂跳,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將要從他手中脫落一樣。
香凝是路江要找的人,她是路家的女兒,她有名姓,有身份。
她叫朝光,有疼愛她的舅舅和哥哥。
如果路江知道她在裴府,知道她的身份,他一定留不住她。
裴宴之站在墨鬆苑的門口,那一陣冷風將他所有的燥熱全部吹散。
他感覺到當頭一喝。
這一刻,裴宴之心底的想法就像是參天大樹一樣瘋狂滋長。
路江不會知道香凝的身份,而香凝同樣也不會知道路江在尋她。
她是他的阿凝,僅此而已。
裴宴之承認,他卑劣且不堪,可他彆無他法。
這一夜,裴宴之沒有回來,香凝也不知他去做了什麼。
不過他不回來,香凝還樂得清閒。
要不是晨起時,看到坐在不遠處的人影,她還以為裴宴之要幾日都不見呢。
天是一片霧蒙蒙的白,或許冬日的天總是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
香凝睜開眼,撩開帷幔時,便看到坐在軟榻上的男人。
他還穿著昨日的衣裳,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卻能感覺到有些低沉。
聽到香凝起身的動作後,裴宴之才轉過頭來。
她見他起身,緩步朝她走來。
香凝不知他在窗邊坐了多久,他的手很涼,身體更涼,像是帶著無論怎樣也驅散不了的寒意一般。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他的吻隨之落下。
香凝身上單薄的衣裳也被他扯開丟出帷幔。
裴宴之托著她的身子,將頭埋在她頸窩的位置,悶聲說道:“阿凝,說你屬於我。”
“說你隻會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