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嫻抬眸,目光與那男子相撞,那一刻,她隻覺如墜冰窖,滿心皆是絕望。
“沈姨娘,而今證據確鑿,我祁家絕容不下你這般不守婦道之人,今日我便替大哥做主休了你這賤婦!”
祁朔的話語擲地有聲,在寂靜的庭院中回蕩。
在場之人皆倒吸一口涼氣。
沈靜嫻聽到這番話,如遭雷擊,整個人癱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
“林晚喬!一定是你這賤人!見不得我好!如果我死了,定回來找你尋仇!”
忽的,沈靜嫻猶如發了瘋一般,麵容猙獰,雙眼通紅,站起身來拿起桌邊的茶碗狠狠砸向林晚喬。
隻見那碗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著沈靜嫻的憤怒與絕望,重重砸在林晚喬額心。
一陣劇痛襲來,額心溫熱的血液緩緩流下林晚喬伸手輕輕觸碰,看著指尖的血跡,又抬頭看看祁朔。
“將這惡婦送去官府!”
祁朔上前狠狠踹了沈靜嫻一腳。
一聲令下,下人便將沈靜嫻拖走。
“哈哈哈哈!林晚喬,總有一日你也會像我這般!”
瘋了都瘋了
林晚喬拿出袖中的帕子,將流在臉頰的血跡輕輕拭去。
“老夫人,妾身先行”
“滾!少在這礙眼!”
話音未落,祁朔渾厚的聲音便傳入林晚喬的耳朵。
一個“滾”字,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林晚喬心上。
血漬不斷地流著,滴落在地麵發出輕響。
她緩緩轉身,就要離開。
心中所受的傷害遠大過肉體。
林晚喬身體微微顫抖著,緊咬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落下。
早該該習慣了,不是嗎?
林晚喬暗暗自嘲。
小翠端來一盆清水,拿起濕了水的帕子,卻又不敢觸碰那傷口,仿佛稍一用力就會給林晚喬帶來更多的痛苦。
“小姐,這樣的日子您還要忍受多久?”
小翠聲音哽咽,猶豫半晌,終究還是將話說出口。林晚喬沒有回應,隻是頷首望向門外,世界仿佛被冰雪覆蓋,銀裝素裹,一片寂靜。
今年的冬天寒冷異常,那刺骨的寒風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林晚喬微微皺起眉頭,想到這嚴寒的天氣不知又會讓多少人陷入困境。
小翠問她這樣的日子還要忍受多久?
多久呢
她也不知。
眼下這般寄人籬下的日子雖是煎熬,卻還是足以維持基本的吃穿用度。
那些貧苦的百姓,在這冰天雪地中,或許連一處溫暖的棲身之所都難以找到。
相較之下,她已經很是幸運了。
這個冬天不知又有多少無辜的生命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