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離開之後,銀雀才擦了一下額頭的汗。
這位終小姐未免有點太嚇人了。
她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啊?!
終月杉叫住祁朔:“二公子。”
祁朔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終小姐有何事?”
“關於此次晚喬被下毒一事,我有話想對二公子說。”
祁朔知道她要說什麼,冷著臉開口:“若終小姐是想來替林姨娘討個公道,那就不必談了。”
終月杉有些不爽:“這是何意?!”
“給她下毒的一位是曲書蘭,我未過門的妻子。一位是沈明月,丞相之女。而她不過是個姨娘,雖說我讓她主管祁府,但她也隻是妾室,你要我為了一個妾室,找他們算賬?!”
終月杉剛才還覺得祁朔這人不錯,現在看來,他也不過如此。
“她再怎麼樣也是你大哥的妾,她明白無故被你的妻子牽連,自然應該由你負責。”
祁朔冷哼了一聲:“不過是個妾室,我為什麼要負責?”
“你不……你一點都不在意她?”
祁朔眯眼看著終月杉:“你這是何意?”
“仲太醫不是那麼好請的,你願意為晚喬欠他這麼大的人情,說對她一點想法都沒有,我是不信的。”
祁朔緊握著雙手,怒斥:“終月杉,注意你說話的分寸!”
“那又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終月杉向來不怕彆人。
她有什麼話當即便說了出來:“不過你對她不感興趣也好,她在你府中受了不少委屈,以前的事我都可以掙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次,曲書蘭和沈明月做的太過分了!”
“原本我覺得你是個明事理的人,晚喬委屈歸委屈,總不至於莫名其妙沒了性命!現在才發現,你和那些有糊塗賬的老爺也沒什麼區彆!”
“曲書蘭還沒有進門就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給丞相之女下毒,甚至不惜用他人的生命為代價,若她進了門,還有晚喬活路嗎?!”
祁朔生硬打斷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終月杉冷著臉開口:“有人介意晚喬青樓出身,總有人不介意。她的丈夫已死,她沒有守寡的必要。往後我會帶她去認識些男人,無論嫁與誰,都比在祁府強!”
祁朔的眉眼冷到了極致。
周身裹著一股戾氣。
“終月杉,她是我大哥買進來的,付了錢的,想走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終月杉嗤笑:“二公子是覺得我掏不出買她的錢?”
虛竹被祁朔留在了林晚喬身邊,見林晚喬醒過來,著急忙慌地跑過來稟告祁朔,剛走出院子就見祁朔和終月杉麵對麵站著。
終月杉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祁朔則一身冷意。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拱手稟報:“二爺,終小姐,林姨娘醒了。”
祁朔當做沒有聽到,看著終月杉,說:“她不會和你走。”
“不和我走,難不成在你府上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的日子?”
“她自知身份卑微,和你來往已是越界。”
“你尚未婚配,和她隻有生意上來的往來也沒什麼要緊,就算傳出去旁人也不會說什麼,但你若是將她從祁府帶出去,她是不守婦道,而你的名聲也會儘毀。”
“京城但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不會要你!”
終月杉冷著臉:“我不介意!”
祁朔冷笑:“可是她會介意,你覺得她會讓自己拖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