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窮儘畢生的想象力,也想不到自己還能怎麼輸。
所以在他看來,現在慶祝根本算不得半場開香檳。
當然,黑爾茨也不是那沒有眼力見的人。
既然已經有人表示了拒絕,他也就沒再堅持。
轉而開始思考要如何趁這段時間進行造勢。
畢竟,能在彆人家地盤上打出優勢,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必須得把握住……
……
與此同時。
相比於一片歡騰的斯坦福,華夏這邊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微妙了。
儘管這場競賽的影響力還沒有擴展到吃瓜群眾那邊,所以也沒有好事媒體來做諸如“這場恥辱性的大敗已經成為數值計算學界最近熱議的話題……”之類的報道。
但行業內的一雙雙眼睛,可都在盯著呢。
要知道,很多企業為了規避可能存在的知識產權問題,本來就會把市麵上幾種主流的數值計算軟件全都買到手。
隻要sol真能在cfd領域表現出過人性能,那麼絕對會有不少用戶願意去進行嘗試。
儘管火炬集團有多年來積累下的使用習慣以及兼容性壁壘,不至於馬上丟掉多少市場,但對於計算機軟件工具這種高技術產品而言,性能,終歸才是根本。
“常總,我們是不是考慮在決賽的出題過程中……針對sol那邊的情況做出一些專門的變動?”
宋景明雖然知道自家老板對此早有謀劃,但非技術出身的他並不能理解這個謀劃的翻盤點在哪,以及到底能翻得多麼精彩,因此這功夫心裡慌得很:
“我擔心,如果不能給對方足夠強力的回擊,會影響到用戶對我們產品的信心呐……”
還沒等常浩南開口,負責裁判組的孟維正也跟著表態同意:
“是啊常總,因為平分規則寫的比較清楚,而且賽後公開的內容很多,我們裁判這邊能做的事情有限,像初賽排第一那個組,3分多的優勢,很難在不讓人察覺的前提下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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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sol的軟件對於cfd以外的問題處理能力比較差,是不是可以考慮在決賽設置一些多方法聯動的問題,抵消掉他們在cfd這塊的優勢?”
聽到這話,常浩南皺了皺眉,生怕對方自作聰明地給自己加戲,於是趕緊語氣嚴肅地叮囑:
“我再強調一遍,你們裁判組什麼也不需要做,就按照評分細則,保證公平公正的打分就行!”
說著還敲了敲桌子,以示強調。
見狀,孟維正也隻好點頭,表示保證不出幺蛾子。
“至於決賽的題目……”
常浩南稍稍停頓了一下:
“咱們這次大會的主題,就是cfd,而決賽階段,咱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成倍放大,如果像你說的,為了抵消sol在cfd方麵的優勢,就把題目的重點搞到其它領域去,難道參與大會的其它同行專家能看不出來麼?”
“可是……”
孟維正顯然還想再說點什麼,但卻被常浩南揮揮手打斷了:
“決賽的具體題目雖然還不能公開,但出題方向,我已經跟幾位提前來華的特邀嘉賓溝通過了,是關於聚合物熔體的兩相流計算,100%的cfd問題,所以這件事情上麵,不必再多說。”
實際上,常浩南最開始的打算,是直接把獵鷹z的機翼優化設計問題給簡化一下,然後搬上來。
畢竟他當初就是通過達索無意中發過來的工程文件,才發現sol在計算粘彈性本構方程時存在致命缺陷。
但後來仔細一想,又覺得獵鷹z這項目涉及太多商業機密,哪怕經過簡化也未必保險,於是才改變主意,專門給對手“定製”了一道新的題目。
之所以選擇兩相流,是因為有限體積法本來就不擅長處理界麵拓撲結構劇烈變化的體係。
兩相流則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不過,一般的氣體和液體兩相流,很少會用到高複雜度的粘彈性本構方程。
於是,他又特地搞了兩種比較罕見的聚合物熔體作為計算對象。
不擅長的體係,疊加算法缺陷。
可以說是處心積慮地針對了。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個再標準不過的cfd問題。
但實際上,卻能直接命中sol的死穴。
甚至是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死穴——
常浩南自己拿sol試過幾次,結果是100%發散,絕無可能得到有效數值解。
不僅如此。
要是運氣不好,那連軟件都有可能崩潰。
總之是留足了鏡頭,隻等著對方上台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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