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指針來到2:20的時候,軍曹嘴裡還發出噠的一聲,心情似乎很不錯。
可是下一秒鐘,他臉上的笑容便完全凝固了,身體也好像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隻有腕表的指針還在一如往常的轉動著。
“咻咻咻……”
天空中傳來炮彈破空的尖利嘯叫之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令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日軍軍曹似乎看到了從黑暗天空中直射而下的炮彈,嘴巴越張越大。
“轟轟轟……”
12門105毫米的榴彈炮和8門75毫米步兵炮同時開火,目標為日軍國崎支隊的陣地。
炮兵營的弟兄們將所有的炮彈都搬了出來,此時此刻所有人打著赤膊,不停地將炮彈塞入炮膛,揮汗如雨。
冰雹一般的炮彈落在國崎支隊的陣地上,爆炸的火光頓時將整片原野吞噬,天空中傳來悶雷一般的聲音。
國崎支隊炮兵聯隊聯隊長大木順中佐因大地的震顫從床上彈了起來,他火急火燎的衝出掩體,但是隻看到一片火光。
那裡原本是炮兵聯隊的陣地,可此時此刻卻已經被對方的炮火完全淹沒了。
一些炮彈發生殉爆,天空中開始出現煙花爆竹似的霹靂閃光。
“天照大神啊。”大木順中佐欲哭無淚,喃喃自語道:
“支那人為什麼專挑我的聯隊攻擊?
這已經是第三次……第三次了啊……!”
炮火開始延伸,逐漸覆蓋炮兵聯隊陣地之外的步兵陣地。
兩個日軍士兵見到聯隊長閣下還在那裡自言自語,心中驚惶,急忙上前將他脫離了原野。
國崎登少將側耳聽著外麵轟隆隆的爆炸聲,臉上沒有驚惶,他聲音冷冷地說道:
“支那人動用了所有的火炮,看來是想拋下累贅,不顧一切都突圍了!”
他麵上出現猙獰的笑容,喘著粗氣對鬆本大佐道:
“命令所有帝國勇士嚴守陣地,絕不能讓支那人從我們的防線上突圍!
若有人丟失陣地還活著,無論是士兵還是軍官,皆軍法從事!”
“嗨依!”
鬆本大佐知道今夜戰鬥的重要性,微微躬身後離開指揮所,親自去前線指揮各部隊作戰!
國崎登少將咬牙切齒,
“莫凡……莫凡……莫凡……”
炮火不斷的延伸,模範旅第一團和偵察營的數千名弟兄開始向著日軍陣地衝去!
67軍隻剩下不到4000人了,此刻這些東北軍弟兄們在軍官的帶領下,緊隨模範旅一團和偵查營。
所有人都咬著牙齒,滿臉的義無反顧。
“我的家在東北鬆花江上,那裡有森林煤礦,還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安樺語等記者和李直夫等行政人員跟在作戰部隊的後麵,正準備從北門出城的時候,忽然聽到後方傳來悠悠悲戚的歌聲。
安樺語和漢娜記者不顧周圍人的阻攔,扭頭向著歌聲傳來的方向衝去。
“我的家在東北鬆花江上,那裡有我的同胞,還有那衰老的爹娘……”
安樺語看到兩三百名傷員簇擁在一個少將周圍,一邊流淚一邊高唱。
歌聲裡沒有任何的畏懼悲傷,有的隻是濃鬱到幾乎化不開的遺憾,讓人的心也跟著落淚。
“這些弟兄是留下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