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天空中傳來一陣又一陣悶雷一般的響聲。
莫凡站在防空司令部專設的觀察掩體內，舉著望遠鏡看著天空中的景象。
南陽周邊的數百門高射炮正在全力對空射擊，竭儘全力擋住突進來的日本重型轟炸機。
高射炮的炮彈在高空中爆炸，在日軍轟炸機航線的前方打造了一張碎片網。
爆炸的煙塵和火光籠罩著天空，像是一塊巨型幕布，不停的蔓延擴散，麵積越來越大。
天上的場景頗為壯觀，展現了一種強悍、生硬、對抗的工業美。
可是現在的莫凡絲毫沒有心情欣賞這壯觀的景色。
在他望遠鏡的視野裡，能夠清楚地看到最前方的三架日軍轟炸機穿越層層彈幕的阻攔，不顧一切的前進，像勇士般無畏。
飛機明顯被布滿天空中的彈片擊中，但是擊中的部位並非要害，他們仍然在硬著頭前進。
莫凡可以想象此時此刻重型轟炸機裡的景象，狂熱的日軍官兵臉上滿是猙獰的表情，他們咬牙切齒的堅持著，飛機被彈片不停擊打，機身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顫抖。
投彈手緊緊的盯著地麵，將投彈準心鎖定在南陽這座城市上。
“真他媽的硬啊！”
莫凡不由自主的爆了句臟話。
他已經將手頭資源的利用率提到了最高，打造出這張防空網。
可是除非地麵上的火力在科技上有著絕對領先地位，否則的話無論這張大網多麼堅實嚴密，總會有漏網之魚。
這無法避免！
看著日本人的飛機距離城市越來越近，莫凡暗暗發誓，一定要打造出一支強大的空軍。
握緊的拳頭剛剛鬆開，最前方的一架日軍重型轟炸機被漫天的彈片打斷了一側的機翼。
飛機開始不受控製地向著一側傾斜。
“嗡嗡嗡…………”
發動機的咆哮聲變得仿若哭泣，越來越淒厲，越來越尖銳。
轟炸機高速砸向地麵，莫凡調整望遠鏡，緊緊地跟著那架飛機。
在高速下墜的飛機邊上出現了三朵白色的降落傘。
日軍機組成員開始跳傘了！
“嗡嗡嗡…………”
也就短短20多秒的時間，飛機完全消失在莫凡的視野裡，落到了白河東岸的曠野中。
第一架飛機的墜毀讓跟在身後的十二架轟炸機慌了神，飛機的隊形開始變得散亂。
在隨後的半分鐘裡，又有三架飛機承受不住密集的彈片攻擊，有一架飛機的尾翼被打斷，在空中解體。
另外兩架遭到防空炮的迎頭轟擊，直接在天空中炸成了漫天碎片。
日軍機組成員連跳傘的機會都沒有。
剩下的飛機仍然在前進。
防空司令鐘維生親自跑過來向莫凡彙報。
“總司令，根據目前了解到的情況，50多架日軍轟炸機有十八架穿過了外圍的防空線，部分飛機折損在半路，剩下的都到了我們的可視範圍內。
地麵觀察報告，飛行一中隊和二中隊的飛行員一共打下了十三架轟炸機、八架戰鬥機，自身損失了五架飛機。
看到有三名飛行員跳傘。
其餘日軍轟炸機喪失了穿越防空線的勇氣，轉而去轟炸周圍的縣城。”
“咻咻咻…………”
話音剛落，天空中幸存的日軍飛機紛紛開始投彈，一時間整個世界充滿了炮彈破空的聲音，幾乎將爆炸的聲音都蓋了過去。
莫凡緩緩放下望遠鏡，臉色難看至極。
防空司令鐘維生的額頭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眼中帶著憤怒和無奈。
“轟轟轟…………”
從白河西岸開始，大量的炮彈砸到地麵，爆炸聲震耳欲聾。
腳下的大地傳來一陣又一陣震動，莫凡的身體隨之微微搖晃。
“你繼續回去指揮，儘可能的多留下一些鬼子飛機！”
鐘維生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簡單行禮之後快速離開。
高射炮的打擊還在持續，其強度甚至比剛才還要大一些。
不斷有日軍飛機承受不住，或淩空爆炸，或尖嘯著墜毀。
莫凡心頭升不起任何喜悅，因為日本人將炸彈扔到了南陽，扔到了他最核心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