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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5日是一年一度的男孩節,對於倭國人來說,這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日。
在過去,男孩節主要是代表整個家族整個社會對男性後代的重視,過這個節日是希望能夠培養出一個勇敢、堅強、自信的男孩,以後承擔起家族的重任。
但是現在這個節日,更多的是成了一種武士道精神和瘋狂思想的宣傳節。
不管它有多少的變化,但是終歸是一個重要的節日,這一天的上午,鈴木智久親自幫著兒子鈴木太郎在房頂上懸掛了一麵鯉魚旗。
懸掛鯉魚旗是男孩節的老傳統,他寓意著未來家族的男孩能夠像鯉魚一樣無所畏懼,逆流而上!
鯉魚旗掛好了以後,也正是代表了男孩節的到來,在這一天,鈴木太郎和弟弟是全家的中心。
周圍街坊鄰居的房頂上也很快飄起了一麵麵的鯉魚旗,與往年相比,這些鯉魚旗的顏色愈發暗沉,做工愈發粗糙,但是並不影響它所代表的美好的寓意。
在戰爭的陰影中,在無數年輕男子走上戰場並且客死異國他鄉的背景下,這個男孩節沒有以往的歡快,反而多了不少的沉痛和哀傷。
儘管氛圍有些詭異,但是節日依舊在繼續。
鈴木家暫時沒有男丁踏上戰場,因此是周圍所有街坊鄰居中最幸運最和諧的家庭。
鈴木智久的工資經常發不出來,但好在他作為一個高級技術人員,電氣公司經常會給他發一些實物補給。
這些補給勉強維持一家人不被餓死,但是吃飽卻是奢侈。
上回從被炸飛的罐頭廠那裡撿到的肉罐頭還有一些,今天過節,鈴木智久便拿出了罐頭,和泡發的乾菜一起燉了一鍋湯。
一家人圍在桌前,於和諧的氛圍中享受著這頓美食。
有了上一次從黑市上偷到的磺胺,鈴木太郎母親的傷好了很多,不再需要人的攙扶,勉強可以承擔一些家庭事務。
在飯桌上,鈴木智久耐心地教導兩個兒子,希望給他們培養正確的價值觀,在以後能夠勇敢堅毅,能夠承擔起照顧家人的責任。
弟弟還很小,根本就聽不明白父親在說什麼,但是鈴木太郎卻聽得非常的認真。
他將父親所講述的那些品德秉性與在學校所學習到的捐軀報國思想結合在一起,內心深處的他更加渴望長大,身高超過步槍的高度,成為一名真正的士兵。
鈴木智久根本就不知道兒子內心深處的想法,如果知道了,他恐怕會被氣得吐血。
最近兩年,學校課堂上教授的東西已經完全變了,不再好好的學習科學文化,更多的是進行一種思想改造。
就在一家人其樂融融之時,防空警報又非常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絕大多數的家庭都正在享用午飯,包括焦頭爛額的東條和杉杉元等人亦是如此。
因為要經常與陸海兩軍的將領開會,東條沒有再返回官邸,這幾日他一直留在大本營。
中午的時候,東條與杉山元、梅津美治郎、佐藤賢了、島田繁太郎等一同享用午飯。
畢竟是最高決策層,他們的飯食可比鈴木家要好太多太多。
白花花的米飯、煎魚、牛肉,還有蔬菜。
但因為焦頭爛額,這麼多的美味擺在麵前,他們也吃不下,基本上是淺嘗輒止。
東條這幾日一直在做一個噩夢,夢裡他被饑餓的民眾直接生吃了。
幾乎每天晚上都是同一個夢境,他已經被折磨得神經衰弱,但這樣的夢境卻又無法向人講述,更無法得到彆人的安撫鼓勵,一切都隻有一個人默默承受。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表現出虛弱的一麵,否則的話,皇宮裡的那位會拋棄他,佐藤閒了等人會拋棄他,所有的人都會拋棄他。
東條輕輕放下筷子,有些疲憊地噓了一聲。
梅津美治郎看著東條憔悴的臉色說道:
“閣下,您要不還是返回官邸休息幾日吧,隻有養好了身體才能更好的指揮和統籌全局。”
東條咧了咧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無妨,隻是過於疲憊,等這幾日人心穩定下來之後再休息也不遲。”
東條放下筷子之後,其他人也很快放下筷子,畢竟不能讓老大等著自己。
就在他們準備繼續會議的時候,烏啦啦的防空警報的聲音響在耳邊。
所有人眉頭一蹙。
安藤紀三郎果然說得沒錯,北平不會給他們過哪怕是一天的好日子。
剛剛穩定了軍隊,現在大轟炸又來了,實在可惡之至。
東條緩緩收回邁出去的一隻腳,回頭看了一眼參謀總長杉山元。
杉山元知道東條的意思,走到一旁搖響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驚恐的聲音,杉山元的眉頭越皺越緊,放下電話之後他臉色難看的對東條和梅津美治郎等人說道:
“防空司令部報告,山區的雷達剛剛捕捉到了數百個目標,結合肉眼觀測的結果,估計此次前來空襲的敵人轟炸機的數量將會超過300架。
而且這300架轟炸機全部都是綽號超級空中堡壘的轟炸機。”
所有人神色一驚,東條瞪眼說道:
“300架重型轟炸機沒有分開,全奔都城而來?”
杉山元使勁的點頭。
眾人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北平這是不打算給人一點活路啊。
“已經拉響了一級防空警報,所有的單位和人員都會馬上向地下轉移。”
佐藤賢了搖了搖頭,
“時間上來不及了,並且我們的防空洞也容納不了那麼多的人。”
東條皺著眉頭道:
“無論如何都必須給民眾示警,讓所有人抓緊時間逃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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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點頭之後各自去忙碌,東條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院子裡,他抬頭向天空中張望,並沒有發現轟炸機機群。
一名低級官員抬手指向西北方向,東條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將眼睛眯成一條縫,這才看清楚有一條黑線正在快速接近。
為了壓製內心深處的絕望,他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血液在他的體內高速地湧動著,某種情緒似乎要衝破皮膚直接飆射而出。
隨著防空警報由緩轉急,正在過節的幾十萬民眾立刻就驚慌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往著最近的防空洞奔跑,小孩子的哭叫聲此起彼伏。
因為聽了太多的防空警報,現在民眾已經基本能夠判斷危險程度了,很明顯,今日是極度危險。
鈴木智久一家人剛剛走上街道,便看到無數人正驚叫著朝一個方向擁擠,那些被擊倒的人很快淹沒在數不儘的雙腳之下。
見此情景,鈴木智久把妻兒護在身後,不讓他們去接近擁擠的人群。
天邊已經能夠看到黑壓壓的烏雲在接近,時間不多了,鈴木沒有過多猶豫,他拉著家人重新回到屋裡。
“現在去防空洞很危險,有可能會被踩死在半路上。
就算到了洞口,我們恐怕也擠不進去,保險起見就留在家裡吧。
你們先躲到地下室裡,我再支幾塊木板,應該撐得過去。”
鈴木智久的聲音有些發抖。
隨著距離的拉近,東條已經看清楚了超級空中堡壘轟炸機群。
黑壓壓的一大片,幾乎將整片天空都遮蔽,肯定不止300架。
一次性集合300架超級空中堡壘對同一個目標發起空襲,東條苦笑,北平那位真是看得起自己。
在某個瞬間,他都想就這樣一直靜靜地站著,眼睜睜地看著炸彈落下來,結束忙忙碌碌,寢食難安的日子。
可是杉山元等人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東條很快被拖著進入了堅固的地下堡壘。
這是李梅就任聯合航空隊司令以來的第一次大轟炸。
為了將心中描繪的畫麵在現實裡展現出來,也為了表現盟軍強大的軍事實力,為了消滅小作坊的工業生產模式,為了徹底的瓦解敵人的鬥誌。
5月5日,在男孩節當日,由李梅、寧遠華、張玉山、陳納德等指揮,350架滿載***的超級空中堡壘從多個機場起飛,在大海上形成編隊,浩浩蕩蕩地朝著tokyo而來。
350架超級空中堡壘,每架至少攜帶了六噸的炸彈,炸彈的總和超過了2000噸。
除了直接參戰的盟軍機組成員,隨行的還有不少的中外記者,其中就包括了漢娜,娜塔莉亞、維爾德納等人。
高句麗的李垠,南方行政區一些率先服從華軍的抵抗將領,以及盟軍死亡行軍的一些幸存者,他們被邀請旁觀。
這是一種最直接的展示實力和武力的手段。
李梅的指揮飛機代號為寡婦製造者。
所有的編隊都跟隨寡婦製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