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查看了一番後,胡八一發現了這三個盜洞的區彆。
正前方的盜洞應該跟他們進來這個是一脈相承,從那工整平滑的挖掘痕跡就能看出,對方在進行挖掘時,應該是不慌不忙的從容狀態。
然而左右兩側的盜洞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雖然手法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活做得極為粗糙,挖掘痕跡淩亂無比,顯然對方當時已經沒了先前的澹定,而是處於一種焦急的狀態。
“這三個盜洞所用手法相同,應該是出自一人之手,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那位修建魚骨廟的前輩所留。”胡八一說出了自己能夠確定的發現。
蹲在前麵盜洞裡的王凱旋,甕聲甕氣的問道:“那他圖什麼啊,難不成是前麵也有那種石牆,所以想從兩邊逃出去?”
“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胡八一也有些琢磨不透。
隨後,他朝著隊伍後麵的陳子延說道:“陳爺,要不你來看看?”
遇事不決問陳子延,這都快被他養成習慣了。
沒辦法,誰讓陳子延每次都能給出答桉呢。
隨後他自己也鑽進了王凱旋所在的盜洞,讓身後的雪莉楊和丁思甜分彆進到兩旁的盜洞,給陳子延讓出了一條路。
陳子延踱步來到了這岔口,在三個洞口環顧了一圈後,摩挲著下巴說道:“條件有限分析不出太多東西,但從這兩個盜洞的挖掘情況來看,當時挖掘者一定是處於一種很迫切的情況下動的手。”
他自然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眼前這不就是他剛剛念叨的岔口,但他不能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出來啊。
隻得用這樣的方式,來給出一些合理的信息提示。
“是啊。”胡八一點頭,思索道:“可是什麼原因導致這位前輩做出這種事呢?”
“他可能想逃離這裡。”雪莉楊這時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裡的山體受侵蝕嚴重,山體裡麵更是早已千瘡百孔,從上麵向下還好,但想從下麵反打盜洞的話,很容易會引起區域性塌陷,我想這位前輩能在這樣的地方發現隱藏的墓葬,那一定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行家,他不可能會忽視這麼重要的問題。”
“而在這樣的隱患麵前,他還是選擇了挖掘新的盜洞,除了有什麼讓他忙於逃命這個原因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陳子延對著她點了點頭,說道:“楊小姐的說法可能性很大,那我們就以這個為基礎來分析一下。”
“不管那位前輩遇到了什麼,但我們都以他想逃離這裡來假設,那我覺得他那時應該已經去過了冥殿,很可能是在回返的路上發現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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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八一對這個猜測比較讚同:“這很有可能,從這中央的盜洞就能看出,在向著冥殿挖掘時,那位前輩還不是那個狀態。”
接著,他說出了自己的推斷:“而在他打算原路返回的時候,卻遇到了某種未曾預料的意外情況,所以才會有旁邊這兩條盜洞的出現。”
“那這不就是說,咱們待的這盜洞能穩穩到冥殿了?”王凱旋這時突然問了一句。
作為一個擅長抓重點的人,這次他依舊是不負眾望。
“還真是這麼回事啊。”胡八一被他提醒,也是意識到了這點。
彆管對方在回返時遇到了什麼,但在那之前他應該是抵達了冥殿,而不出意外走的就是他們所在這條路。
“幽靈塚。”而就在他想著這事的時候,丁思甜忽然吐出了三個字。
“幽靈塚?”胡八一下意識朝著陳子延的方向看去,也是覺得這完全有可能。
如果說對方在進來時沒遇到,而在離開時遇到的東西,那按照他們的經曆,最有可能的就是幽靈塚了。
這幽靈塚貌似不會阻攔人進來,隻會在離開時攔住後路。
丁思甜補充道:“如果這樣說的話,那剛剛的機關也就有了解釋。”
陳子延好奇問道:“這話怎麼說?”
他對這原劇情裡沒出現的事物很感興趣,也想知道原因。
丁思甜解釋道:“如果那位前輩真的被幽靈塚困在了這裡,那他在嘗試無果的情況下,很可能會把一些東西留給知曉自己行蹤的同伴或者後輩,而那個幻術機關可能就是用以篩除掉外人所用。”
王凱旋問道:“可你不是說那是補藥嗎?”
“對摸金校尉來說是補藥,但對其他人就未必了。”丁思甜輕聲回道。
硝石還好說,有些見識的土夫子都會帶著,但紅奩妙心丸這種摸金校尉專屬的秘藥,可就不是外人能隨身攜帶的了。
要不是她的醒神香有些成分跟紅奩妙心丸相似,陰差陽錯替代了對方,這會他們怕是還在為怎麼解除藥效而苦惱呢。
想到這,丁思甜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她看向陳子延問道:“陳先生,先前聽你說過能解除幽靈塚,不知用的是什麼方法?”
“古時古墓地宮在即將竣工時,都要宰三牲祭天,縛三禽獻地,而這幽靈塚所運行的規則也是如此,隻有攜帶祭品進到裡麵,就會將其給喚醒,隻有將祭品進行祭祀,那這幽靈塚就會隱去。”陳子延如實說出答桉。
這種說法便是:三牲通天,三禽達地。
據說禽畜可使真穴餘氣連結,所以但凡古墓,陪葬坑裡必葬禽畜以順星宮理地脈。
聽到陳子延這話,胡八一猛然一拍腦袋,說道:“這樣就說得通了,當初那位摸金校尉前輩在進來時,一定是按照咱們倒鬥行的老法子,隨身攜帶活禽用以探氣,這才驚動了幽靈塚被困住。”
但沒想到丁思甜卻是搖了搖頭:“那位前輩並沒有被幽靈塚困住,他可能是被困住了一段時間,但很快就憑借豐富的經驗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脫困的同時還利用這幽靈塚布下了一個局。”
“局?”陳子延前麵聽的還好,跟他知道的情況相符,但這布局是怎麼回事?
丁思甜問道:“各位,可知道最古老的祭祀是什麼?”
陳子延猛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是說人祭?”
祭祀這種事古來有之,但要說到最古老的祭祀,那沒能延續下來的,也就隻有被廢棄的人祭了。
“沒錯。”丁思甜輕輕點頭,隨後說道:“就像是陳先生說的那樣,這幽靈塚能夠以禽畜祭品破解,但如果是祭品被人為更改了呢?”
胡八一這會也明白了過來:“思甜,你的意思是那位前輩在這方麵做了手腳?”
丁思甜點頭:“我們剛剛所遇機關裡的秘藥,是可以增強血氣的藥,但沒有藥引進行中和的話,那最後很可能會在迷幻中淤血而亡,而這就會自然成為幽靈塚的祭品。”
“這樣一來,幽靈塚在體驗過以人為祭品後,很可能會自動將人也給納入祭品的範疇,那以後再進來的人想出去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陳子延此時的語氣有些乾澀:“如果幽靈塚真的把人納入祭品的範疇,那在進來的人沒有死光前,它就不會自動隱去形跡。”
他現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無雙鬼沒有在墓裡動手殺人,不然這個設想很可能就會變成他們需要麵對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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