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行……難道真是為了南枝？
宋林有些擔心。
他對南枝說：
“你不用放在心上，這件事我會幫你問個清楚。”
南枝沒有阻止他，隻是應好。
-
等南枝離開休息室，宋林轉身就撥通了汪德的電話。
汪德對宋林的態度倒是和藹，比對汪勇親近多了。
他笑嗬嗬地問：
“喲，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最近兩三個月都不見人影，我還當你把我這個大師兄給忘了呢！”
汪德和所有師弟的關係都處得不錯，仿佛真正的兄長那般關心、照顧他們。
……除了對七師兄南平山。
宋林心情複雜。
但他沒有表現出異樣，用詫異的口吻詢問：
“剛才聽手下的小子說是在門口看見了大師兄，所以打電話來問問……大師兄怎麼不進來坐坐就走了？”
汪德早有預料，回答得滴水不漏：
“哦，我正巧路過附近，又聽說最近分店的生意不錯，就讓司機開車過來看看。”
接著他順勢轉開話題，跟宋林問起酒樓的事情，明顯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多談。
宋林耐著性子和他寒暄了幾句。
說著說著，冷不丁話鋒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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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兒。”
汪德沒怎麼上心，隨口問：
“什麼事？”
宋林用一貫的激烈語氣：
“我打聽到那個人的消息了！”
不用思考，汪德立刻就明白了汪德說的那個人是誰。
他歎著氣勸說宋林：
“人死如燈滅，既然他人都已經不在世上，又何必再追究那些過往呢？我已經原諒他，你們師父也已經原諒他，你們也試著放下心結吧。”
宋林一顆心跟著沉下。
他知道，大師兄這是知道南枝的來曆了——
有關七師兄南平山的死訊，是他千方百計才在前幾年打聽到的。
他在知道後，請假三天，大病一場。
但是在那之後，卻沒有把消息告訴給任何人。
包括病床上的師父汪永年。
據宋林所知，七師兄多年來隱姓埋名，所以知道他是曾經名廚榜第一南平山的人並不多，知道他死訊的人就更少了。
前段時間，他去療養院探望師父，恰好遇上大師兄汪德。
有人在不經意間提起了南平山這個名字，看大師兄反應，顯然對七師兄的死訊毫不知情。
這才兩個多月過去，大師兄會沒有緣由地得到這個消息嗎？
當然不，他多半是調查過。
所以……
汪德：“宋林？宋林？”
宋林恍然回神，應了一聲。
汪德失笑：“你想什麼呢？這麼出聲，喊了你幾聲都不答應。該不會，還是在氣你那七師兄吧？算了算了，你說你，怎麼比我和你師父還氣？還真是個火藥桶性子，這輩子都改不了！”
的確，因為宋林脾氣暴躁，大家便隻看到他對南平山深惡痛絕、連名字都不願提起的一麵，卻鮮少知道他心底的掙紮和痛苦。
雖然不是出於本意，但宋林的舉動，明顯把汪德也一並騙了過去，讓他對宋林的立場毫不懷疑。
宋林不傻，意識到這點，不願意主動暴露，也就順著汪德的話，語意含糊附和了兩句。
汪德絲毫沒有生疑。
他反倒讓宋林記得這兩天去療養院探望汪永年，因為汪永年最近一直在念叨他的名字。
宋林自是當場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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