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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在背後議論他、評判他。
沒過多久,這種情況就出現在了他身邊人裡——
‘爸爸說你是小偷,讓我不要和你玩兒!’
‘小林同學的筆袋丟了,南意,這件事和你有關係嗎?’
‘老師本來想給你報三好學生的評價,但是南意,你也知道外麵的聲音。’
‘讓他代表優秀學生演講?你在想什麼!我看你是想被網友罵了是不是!’
‘咱們學校的百年清譽,可不能因為一個天生壞種被汙染!’
‘……’
不是沒有人幫他說話。
可是這些聲音太薄弱太渺小了,就像是狂風裡的燭火,搖晃兩下就輕易被吹滅。
慢慢的,這些人為了明哲保身也開始閉嘴、退讓。
最後,隻剩下南意那瘦弱的身板扛著輿論的狂風暴雨。
所幸輿論是有時效性的,不會有人天天關注他。
隻要他熬過最初那段艱難日子,等這些人的注意力轉移走了,他也就可以相安無事了……
才怪。
暴風雨過後不是恢複寧靜,而是一地的廢墟。
同學遠離,老師漠視,南意在學校的處境,就像是生活在真空裡。
就好像他是什麼人人避之不及的病毒,所到之處,每個人都爭著退讓。
到後來,甚至已經沒有人願意跟南意說話了。
他以為自己可以熬下去的。
可是那稚嫩天真的靈魂還是在那一日日的沉默裡枯萎了。
……不,不對。
他的靈魂從不是在那一刻枯萎的,而是在那年上節目的時候,就已經壞掉了。
最後,連南意都不敢相信,那張和媽媽唯一一張的合照裡,他竟然能笑得愚蠢而天真、快樂而無憂。
現在的他,是一個陰鬱沉悶、連笑都不會的孤獨者。
時間一天天過去。
在高中的那一年,南意終於選擇了輟學。
他身邊的老師朋友無不是覺得鬆了口氣,好像自己的生活環境終於乾淨了。
他們懼怕南意在某天鬨出大事、闖下大禍。
對他們來說,南意不是人,而是懸在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現在這把劍終於消失了,怎麼能不讓人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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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的如釋重負,南意產生一個恐怖又惡毒的想法。
他要報複這些人。
所以,他走向了陰暗的世界,並迅速靠著他聰明的頭腦混出一片天地。
他懲罰了很多他認為應該懲罰的人,比如小時候的孤兒院院長、小學時欺負了隔壁女同桌的猥瑣中年男、故意往失明奶奶的飯裡放藥的惡劣小混混……
在審判這些人時,他以為自己就不再是天生壞種,可以和小時候被貼上的那個標簽徹底劃清界限。
他還借助灰色手段,賺取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財富,甚至是建造了一個帝國般的世界。
可是到那一刻,他的靈魂仍然無法得到安寧。
再後來……
警察說他殺了人、犯了罪,應該要被逮捕起來。
他卻不懂。
自己明明是替天行道,為什麼要被判處死刑呢?
可警察告訴他,這個世界有法律、有規則,如果人人都以正義的名義去破壞它們,那這個世界就亂套了。
那些因他而死的“受害者”,他們的家人在他麵前痛哭流涕,指責他的惡毒,還把他當年的事跡翻出來。
媒體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第一時間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