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延聽完這句話之後,久違的動作遲緩了一瞬。
“說實話,我自己也有這種想法。”他稍微站直身體,“因為在我的記憶中,似乎也有其他朋友跟我說過有人因為徒步意外身亡的事。”
“意外?”武丘山扒拉著泥沙中堅硬的東西,“沒有經過調查的意外,誰又能保證一定就是意外。”
岑廉並不太確定這些徒步群都是什麼人組織的,也許是愛好者們自發的,也許是一些做戶外裝備的商家組織起來的,總之都是自己私下組織起來的。
當然也有一些成規模的官方組織,倒是喜歡玩刺激追求極限的那幫人,往往對這類組織的興趣比較有限。
岑廉的鏟子在向下探索的時候忽然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他微微皺眉,嘗試著將卡在鏟子上的東西拉出來,卻感覺到一陣意料之外的阻力。
這東西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一些。
“幫我挖一下附近,我不敢太用力。”岑廉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東西卡住了他的鏟子,為了儘可能保護物證,他還是選擇呼叫支援。
武丘山和袁晨曦一左一右幫他把鏟子周圍的泥沙清理乾淨,露出一截森然的白骨。
岑廉突然有點慶幸自己剛剛沒敢隨便亂動。
等到三人合力將那枚比較完整的骨骼挖出來後,岑廉和武丘山幾乎異口同聲,“這是女性的盆骨!”
男性和女性在骨盆位置的生理結構有著相當大的區彆,對於熟悉人體解剖結構的人來說,幾乎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尤其是在骨盆結構相對完整的情況下。
“這應該是一具成年女性的屍體,”岑廉反複觀察之後才確認,“骨骼損毀的比較明顯,雖然還能看出基本結構,但外層的骨骼已經磨損了大部分。”
這具屍體算是印證了他們之前的猜測,的確還有其他人死在這裡,而且這名受害者的運氣並不好,如果不是他們找過來,或許等到下一場山洪爆發的時候,她殘存的骨骼會在河流中被巨石砸的更加碎裂,最後徹底消失在寬闊的河道中。
“盆骨在這裡,剩下的骨骼應該也有分布,咱們的支援什麼時候到?”岑廉問王遠騰。
這一路上主要是他負責和洋州分局聯係。
“十五分鐘前聯係的時候說已經看到咱們的車了,正在沿著標記往裡走。”王遠騰有些體力不支的倚在一棵大樹邊上,齊延反複確認了很多次那棵樹上沒有蛇,這才沒有製止。
“那咱們繼續清理,”岑廉看了看逐漸變暗的天色,“天黑之前大概率是回不去了。”
好在現在來的人多,就算是鬨出動靜來,野生動物也不敢靠近。
“我這裡發現了一截股骨,”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袁晨曦又有新發現,“有個好消息,我看到骨折線了。”
雖然不是專業法醫,但痕檢們平時也對這類有關屍體的基礎知識有些涉獵,比較明顯的骨折線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岑廉湊過去仔細看,也確定這就是一條清晰的骨折線。
“生前曾經有過股骨骨折經曆的女性應該不多,這具屍體的身份不難確認。”他鬆了口氣。
這位受害者姓甚名誰他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在有了明確線索直接根據股骨骨折去排查,很快就會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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