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譽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的推薦信遞了過去。
聽他說明來意,潘秀才終於把頭從書裡抬起來。
他雙眼有些無神,眼睛底下的兩個眼袋也不小。
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呆滯。
接過蘇譽手中的推薦信,細細讀了一遍,臉色始終有些臭。
讀完後,也算是明白了蘇譽的來意。
但他明顯不打算管蘇譽,直接把看完的信又推了回去。
“我與你夫子雖是同窗,但我並無義務要教導你。”
“明年便是鄉試,我自個兒也要忙著溫書,所以一點時間都抽不出來。”
潘秀才回答得很快,明顯是不想惹上任何麻煩。
蘇譽見狀,笑了笑。
“原來如此,那是我打擾了。”
“夫子讓我代他問潘秀才好,我看你精神還算不錯,便先告辭了。”
潘秀才見蘇譽態度一直不錯,心想這黃秀才收的這學生好像還挺能乾的。
他乾脆站起來,說道“你夫子有心了。”
“我送你。”
並不挽留,直接變要送蘇譽出門。
蘇譽手中提著的束脩都沒機會放下,隻得又提著準備離開。
雖然潘秀才態度不怎麼樣,但他一個屢試不中的人,心中著急,不想分心去管彆人的事情,倒是也說得過去。
蘇譽也沒有說彆的,想著自己回去努力一些也還行。
潘秀才送蘇譽出了藏書閣,冷不丁撞上了一個有些熟悉的麵孔。
定眼一看,正是陸知府身邊的師爺。
身為知府,當然不止管理本府的民生,文風也是他必須要抓的。
因此陸知府時常會出現在府學裡。
陸知府出現,陸師爺自然都會跟隨。
所以府學的學生們,對陸師爺都很是眼熟。
驟然見到陸師爺出現在藏書閣,潘秀才趕緊行了一禮,熱忱地問道“陸師爺怎的到了藏書閣?”
“要找什麼書儘管吩咐學生便是。”
陸師爺淡淡道“隻是隨意走走。”
他沒怎麼理潘秀才,反而把眼光放在蘇譽身上。
“這位小兄弟有些眼生,也是府學的學生?”
蘇譽聽潘秀才說這是府衙的師爺,便拱手行禮再回話“在下不是府學的學生。”
“隻是來自河文鎮的一個童生。”
“哦?童生?”
陸師爺裝作不認識,臉上帶著點隨和。
“那你來府學所為何事?”
潘秀才有些緊張地看著蘇譽。
若是蘇譽把他剛剛的表現說出來,估計自己要在陸師爺麵前留下一個不友愛同窗的印象。
陸師爺乃是陸知府的本家人,代表的是陸知府的臉麵。
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就等於給陸知府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這可不妙。
但好在蘇譽沒說黃秀才讓自己來請教潘秀才的事情,隻不卑不亢地回道“夫子托學生來向他的同窗問好。”
“如今問過了好,正準備回去。”
“如此”陸師爺狀似無意地問“這府試還有一段時間才開始,你這般早便到了府城,豈不是這段時間都沒有夫子可教導?”
蘇譽如實道“是的,不過出發前夫子交待了不少功課,應當能應付一二。”
陸師爺想了想,說道“這樣也不好。”
“既是本府的童生,也是青年才俊,這樣耽誤一段時間,學業估計要跟不上了。”
“這樣吧,我幫你與山長說說,你這段時間到府學來旁聽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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