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和沈少康不太熟,他們最多背後調侃兩句。
很快又把視線移回場中。
杜誌和露出豔羨的目光。
“居然能見到這麼一幅畫,今日咱們還真的沒有白來。”
這個已逝的大師不止畫技超群,文章寫得非常好,在讀書人中有很高的聲望。
所以他的畫,不少考生都是聽說過。
場上的陳柏鬆,還在滔滔不絕地吹著自己展示的畫。
“這幅畫,可是當時先祖父留下來的。”
“說起來,也是先祖慧眼識珠。”
“當時他救濟的一家讀書人,為了答謝先祖父,送了這麼一幅畫過來。”
“先祖父不懂鑒賞,便一直放在家中庫房。”
“好巧不巧,家嚴也與先祖父做了同樣的事情,前不久那家人來拜訪,家嚴給他送禮,找了這幅畫出來,這才被認出來。”
陳公子一番話,把這畫的由來說得頗為玄幻。
而且還大大美化了一番他祖父和父親。
真實情況當然不是這樣,不過介紹藝術品嘛,當然得用些藝術的話。
在座的人也聽得津津有味,讚揚聲感歎聲滔滔不絕。
陳柏鬆心中更是得意。
這時。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道:“陳公子故事講得挺好,但你那副畫是假的!”
這聲音很大,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假的?不能吧?”
“說不定真是假的,不然彆人也不敢這麼說。”
眾人回過神來,開始小聲議論。
陳公子循著說話的聲音看過去,卻沒找到說話的人。
這大堂內人實在是太多了。
坐著的,外麵站著的人,滿滿當當的。
陳公子臉色青黑,語氣不善地問道:“誰在胡說八道?”
“本公子的畫,怎麼可能是假的?”
“就是假的!”
那聲音似乎又換了一個方向。
“我家公子說了,真正的畫原本在趙公手中!”
“後麵被他不知道轉送給了何人。”
“如今那副畫,就掛在明日即將開業的三味書屋裡!”
“真畫就在三味書屋?”
三味書屋這一名頭剛出來,在場的人頓時一片嘩然。
這個書屋可太有名麼,都傳到他們省府這邊來。
因此眾人並不陌生。
聽說真畫先前還在趙公手裡,現在就在三味書屋裡掛著。
這真畫的可能性絕對比陳公子手中的那幅高。
“既然三味書屋那副畫原本是趙公手中的,那肯定就是真的!”
“是啊,誰都可能看錯,但趙公肯定不會看錯。”
“這麼說來,三味書屋的東家必定與趙公相識,所以才能得到他贈畫。”
大家一直不知道三味書屋的東家究竟是誰。
如今得知他和趙成書相識,還得到他贈畫,都紛紛猜測他身份不簡單。
“那陳公子手中那副畫,就是假的了?”
有人哈哈大笑地嘲諷道:“陳公子家中資助的讀書人,看起來不怎麼樣啊。”
“這種名畫不懂就算了,居然還敢直接斷言是真的。”
“陳公子快下來吧,彆丟人了。”
陳柏鬆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手中的畫是假的。
可就算是假的,那人不能私下偷偷告訴自己?
要在這麼多人麵前落他的麵子?
陳公子惱怒地朝剛剛說話的方向喊道:“你究竟是何人?”
“你說畫先前在趙公手中,你問過他了?”
那聲音似乎又在另外一處響起。
“你襄城侯府又不是什麼簪纓世家,怎麼可能彆人會送你們這種畫?這不是暴殄天物麼!”
“我朋友乃是平陽沈家五公子,這些話都是他告訴我的。”
“沈家是什麼人家,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五少爺他說是自然就是。”